看来,是彻底把他激怒了。
眉妩淡淡的笑,笑得很无所谓,好似你走你留,都跟她没干系一样。
“ok,我闭嘴,不惹池公子您生气。”
她说着,还打了个手势,像拉拉链似得把自己嘴巴拉上。
她刻意用了敬语“您”,妥妥地泄着自己的不快。
说到嚣张,这个女人还真是数一数二的,哪怕怜儿、音音,但凡是他身边的女人,就没一个像沈眉妩这样明目张胆会跟他闹脾气的。
席云峥说的很对,这个女人不省心,爱折腾。
可,偏偏他还把这么个女人娶了回来。
“沈眉妩,你觉得我娶你是为了什么?”
眉妩淡淡一瞥,看着男人那张愤怒的情绪快要溢出的脸,不咸不淡地说,“还能为了什么?昨晚你才说过我们的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所以你娶我是为了刺激你的怜儿,亦或是,把我当做她的替代品?”
近在咫尺的男人眉心逐渐皱拢,太阳穴处清浅的经络因为戾气而突突的跳着,这样的池慕寒,跟印象里那个清冷优雅的池公还真是大相径庭。
“难道我说错了,池公子?”
她语气温吞,望着池慕寒,挽唇而笑。
这副寡淡嬉笑,油盐不进的态度真让人冒火。
“沈眉妩,你觉得我是有多闲,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回来和她每天同床共枕?”
眉妩眼皮跳了下,“哦,你的意思是喜欢我吗?”
眼前的男人俊脸嗔怒,裸露着肌理分明的上身,那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她探出手指,轻轻勾勒过他的胸肌,来到他心房处,指了指那,半垂着眼帘,笑意魅人,“池公子,你对我也仅仅只有喜欢,不是吗?”
喜欢不是爱。
喜欢,是一种心情;爱,是一种感情。
喜欢,是一种直觉;爱,是一种感觉。
喜欢,可以停止;爱,没有休止。
喜欢,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才惦记着对方。
爱,是哪怕是在一起,每一秒钟也都在思念思念她。
你看,喜欢和爱就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而他喜欢的是她,爱的人却是萧怜儿。
他捉住她在轻轻指着他心脏的手,用力一拉,她整个身子不稳地栽进他胸膛中。
抬头,撞见他俊逸的下巴紧紧绷着,沉冷的嗓音因为控制着才没吼出来,“眉妩,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小?”
要说到真正对她动怒,他的那件叫做“美人”的衣服被毁了算一次,昨晚上算一次,除却这两次之外,即便池慕寒动了怒,也会像现在这样克制着。
“池公子你别看我有‘胸怀四海’的尺寸,但我这个人呢,就是属于那种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眼里还容不下沙子的心眼比灰尘还小的那种小女人。”
“所以呢?沈眉妩,你到底要怎么样?”
池慕寒薄韧的唇微掀,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喉骨中迸出,冷冽,锋利。
眉妩另一只手抚上他的下巴,一夜未剃须,他的下巴上长出了一些青韧护渣,抚上去微微磨刺,“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池公子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曾说过,因为他们相处时间尚短,她会给他时间。
更者,他们之间,主导权在池慕寒那,她哪有权利说分与合?
池慕寒的眉目敛得极深极暗,就像被打翻的墨砚,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窥探。
适时,他的手机响起,是梁昊打来的。
划下接听键,传来男人的声音,池慕寒简单地说句“嗯”就挂了电话。
很快,圆形门把被拧动,房门从外打开,除了提着手拎包的男人外,门外还多了个白裙飘飘的气质美人——萧怜儿。
二人看到池慕寒和生病的眉妩挤在一个床上时,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萧怜儿吃惊的目光从池慕寒的脸,转移至男人赤裸在白色被子外的双肩双臂,再瞟了眼与男人同床共枕的女人,暗暗咬了咬唇,捏着保温桶的手微微紧了下,“慕寒,我不知道你会在这。我来是给沈小姐送鸽子汤的,毕竟她昨天是因为我哮喘才作的。”
什么叫做她昨天是因为她哮喘才作的?
倒真是能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