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冰冷的眼神瞅着他,这样的眼神看得他极其不舒服。
这个女人姿态高起来,简直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他阴沉着脸,将水杯放下,转身。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顿了下,说:“眉妩,我希望你能考虑下我刚才说的。”
“如果池公子真的想弥补我,那就让我们这段婚姻关系到此结束。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端端凝视着男人,眉妩笑逐颜开,“虽然池公子可以用我所在乎的人或物一次又一次的威胁我,可我终有一天会精疲力竭,或者在精疲力竭还没来到之前,就被池公子您给折磨疯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吧?如果,你也想看到我步我母亲的后尘,那池公子不妨试一试?”
握住门把的手,又是猛地一拢,这个女人居然以死相挟?
池慕寒眉眼一厉,脸色已是黑得要剥了她的皮。
他疾步而至她面前,二指用力钳住她的下颚,深邃暴怒的眸中满盛警告之意。
“沈眉妩,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有些代价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我欢迎你随时来试?”
代价?
什么代价?
眉妩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内心因恐惧而震颤不止,瞳孔也不由得缩了缩。
“沈眉妩,你给我记住,你生是我池慕寒的人,死是我池慕寒的鬼!”
——
眉妩下楼的时候,池慕寒已经离开。
容姨在擦着桌子,收拾着碗筷,见她下来,吃了一惊,她不知道眉妩什么时候回来的,并未替她准备早餐,容姨便道,“二少奶奶,你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去做。”
眉妩想了下,“我想吃挂面,不要荷包蛋,多放点香菜。”
“好。”
看着容姨进了厨房,她又问道,“萧小姐呢?”
“萧小姐之前在后院浇花,这会儿好像在房里收拾呢。”
眉妩“哦”了一声,萧怜儿还真是闲情逸致啊,给池慕寒准备早餐,还伺候起池家的花花草草起来了,看来还真是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少奶奶了。
她摸了摸被那个男人捏痛的下巴,脑袋里忽闪而过一个邪恶的念头,又把手揣在外衣口袋里,捏了捏那管硬壳东西。
池慕寒不是喜欢欺负她吗?
那么她就欺负他的心上人去。
反正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事情,她是最拿手的。
更何况,她也不能让那个女人过得太舒坦,不是?
“容姨,你先煮面,我去看看萧小姐,煮好了回头告诉我。”
吩咐完,眉妩就朝萧怜儿住的房间走去。
不得不说池慕寒对萧怜儿是真的好,给她安排了一间向阳的房子,这间房是一楼最好的房间,窗明几净,可以看到后院的美丽风景。
她敲了敲门,萧怜儿忙放下手头东西,去开门。
可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眉妩。
萧怜儿蹙了蹙眉,“是你?”
眉妩笑意寡淡,“萧小姐,不欢迎我?池公子说,萧小姐你是客人,又是病人,让我这个当太太的尽下地主之谊,多来找你聊聊天,陪你散散心,这样呢有助于你康复。”
又往里头一瞥,一只打开的行李箱摆放在床上,床上还摊了很多衣服,看样子是她在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
是要搬出这里么?
“萧小姐,你要走了吗?”
“慕寒让我搬到琼玉院去。”萧怜儿微微笑着,看向眉妩的眸光却是咄咄逼人,“慕寒担心我在这里太孤单,就让我妈也搬进来陪我,我也觉得住在这里不方便,就让他为我们安排了别的住处。”
哦,原来如此,不是池慕寒为了顾及她的感受,而是处处照顾着萧怜儿,连她妈都住进来了。
眉妩不气,就是有点伐开心。
她一伐开心呢,也是让别人一起跟着她伐开心的。
“池公子还对萧小姐你关照有加啊。”
“那是自然,我和慕寒很早就认识了,仔细算算,也有十二年了。我和他的感情不是那种几个月的交情就能比的。”
萧怜儿眼中堆满了讥诮笑意,她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说她和池慕寒几个月的感情,不能与他们的相提并论。
“哦,是吗?可是,池公子终究娶的是我这个连泛泛交情都谈不上的女人,而萧小姐你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真是可惜啊。”
眉妩轻轻叹息着,手从兜里掏出来。
有东西就那么不小心地从她口袋里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