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几个月,沈眉妩这个女人除了越来越妩媚,也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沈煜尘的嘴角僵硬一下,又逸出一丝冷笑,抬手,扯了下她的绳,她一头软软的黑顷刻之间散落在她如雪香肩上,他的手指撩弄着她的长长的丝,嘴唇一点点靠近她的耳朵。
男人暧昧薄烫的气息扫过她耳尖,“小妩,狗有什么好的,男人才好呢。要知道,自从任妍进监狱后,我已经寂寞很久了。”
他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愈来愈重,沉黑的眸底蕴藏着一份暗黑的兽欲,这样的沈煜尘太过骇人。
如果说,第一次沈煜尘是喝醉了,那他现在行为到底是何意味?
“沈煜尘,你别乱来,这里可是办公室!”
“办公室又怎么了?挺新鲜。”
他的手指爬上她的线衫领口,手指这么一勾,她仓皇大呼,手条件反射地抱住了自己双臂,而他的嘴飞快地堵来,那种恶心感,在胃里翻涌,让她想吐。
她耗尽气力,高高地扬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刮子,而沉浸在索取中的男人被打得身子一震,怒红了一双黑沉的眉眼,死死盯着她。
眉妩想要强颜欢笑,可一点也笑不出来。
到底说,也是曾经青梅竹马,也是曾经她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恋人,就算结不成婚,也犯不着这么一次次欺负她啊。
她已为人妻,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不好吗?
她从来没想过伤害别人,怎么就抵挡不住别人的刺刀呢?
“沈煜尘,你还是人吗?”
她的手掌也是打得痛麻,双肩忍不住轻轻颤抖,眼眶里升起若隐若现的水雾,强忍着不让那些没用的眼泪掉出来。
眉妩的倔强和隐忍,他早有领会,她外表看起来大咧开朗,即便再委屈,也很少哭,现在看着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沈煜尘的心更紧一分。
“是,我不是人。”
在他进入沈家的第一刻起,他就注定无法活出个人样。
他的姓改成了“沈”,他把沈国栋这个仇人喊作“爸爸”。
这么多年,他处心积虑,谋高位,夺沈氏,一切计算周密,唯独算漏了一个沈眉妩。
他的声音冷冷回荡在屋内,像冬天飘起了一场鹅毛大雪,肃杀严寒。
眉妩心头重重一颤,扯着干涩的喉咙,说道,“禽兽,可以让我走了吗?”
“哼……走?你打了我一巴掌,你觉得我这么轻易地让你走么?不是叫我禽兽吗,那不当回禽兽,对得起你这两个字吗?”
他有力的手臂,将女人纤细的身子桎梏地更牢,显然愤怒至极,眉妩不知的是,他心中更是痛苦至极,曾经那个笑意明媚对他百依百顺的女子,变成了浑身是刺的刺猬,把他的心刺成了马蜂窝。
就在此前,他看着她进办公室,走路都有点奇怪,是昨晚和池慕寒翻云覆雨太猛了吧。
暴戾的吻再次侵袭上她薄软的嘴唇,如狂风骤雨一般,疯狂地掠夺着她的唇舌。
明晃晃的白炽灯下,眉妩用力地挣扎,捶打他,踹他,可他不肯松手,动作不歇,曾经被沈煜尘按在床上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
脑海里浮现出了池慕寒的脸孔,那个强大的男人,她的丈夫,此刻又在哪里?
多希望,这刻,池慕寒能赶到她身边来,为她遮风挡雨。
可,这是虚妄的期待。
唇与唇的战争,口腔里多了一丝腥腻味,分不出是她的,还是他的。
再怎么强忍着的泪水,终是从夺眶而出,爬上她的脸颊,沈煜尘睁开眼的那一瞬,便是触及她脸上闪烁着的泪光,眼中又是一刺,他的唇亦是一抖,松懈开来。
“我是有夫之妇,你想我身败名裂,还是你想跟我一起身败名裂?”
她在沈煜尘面前所有的强硬,这一刻,都变成了低弱无奈的哀求。
那一双殷红的湿眸里甚至有一丝绝望,让他再也无法下手,即便任妍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都可以照干不误,可是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竟再也舍不得,舍不得……
他禁锢着她身子的手,颓废地垂落在身侧,而她没有迟疑地从他怀里挣脱,跑了出去,飞快地握住了门把,着急打开,着急出去。
他于她来说,还真是避之不及的财狼虎豹呢。
在她出去之前,他提起所有的勇气,开口,“小妩,如果我说,这一切,有苦衷呢。”
有什么苦衷,是非得和任妍上床不可的呢?
有再大的苦衷又怎样,她已嫁给了池慕寒,已是分道扬镳的路人。
既成了路人,那就不需要再有任何交集。
“那请你永远都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