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席云峥猛然一震,惊恐万状地睁大了双目,他会为蓝歌吃醋?
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席云峥拧眉低语,“蓝歌,你说过爱一个人要有始有终!”
“是,我说过,但关键我爱的这个得是人。”
言下之意是,如今,你席云峥在我心里,连个人都算不上!
“蓝歌,你——”
席云峥气结,绷紧了腮帮子,五指收拢,恨不能捏碎她的肩胛骨。
迎着肩头骤然的疼痛,蓝歌清浅挽唇。
“席云峥,如果爱你是一场看不到头的黑暗,如果爱你爱到让我遍体鳞伤,濒临死亡,你觉得我是该继续爱你还是爱我自己?”
当痛至极点,在你和我之间,我当然只能割舍你,割舍这份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爱。
蓦地,席云峥心头一窒,冷峻的眉目紧敛,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他在心底问自己,这些年他究竟做了什么,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感到绝望!
也许宴青说的是对的,他始终对蓝歌太狠了,总有一天他会后悔。
那么,他现在是后悔了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觉得脑袋最深处在一抽一抽地疼。
蓝歌吞咽了下,滋润了下干涩的喉。
“这辈子,我从没后悔过,包括爱你。即便爱你爱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我也不曾后悔过。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固执成魔的人。
可是,自我复明那一刻起,我忽然想通了,上天重新赐给我一双明亮的眼睛,是要我往前去看,去看这个世界的美好,而不是回头去看那些悲惨的过往。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你我之间过往的仇恨恩怨,它随风而散。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女儿榴莲。”
说着说着,喉咙已哑不成声。
与他同行十几载,这些话却是在放弃他以后才得以诉说,真是可笑又可悲。
“不准!”席云峥攒拳怒目,睚眦欲裂,“我不准!”
蓝歌还想问,席云峥,你不准的究竟是什么?
还未出口,席云峥就扣住她后脑勺野性地逼近,她措手不及地要推开他,却被他禁锢住双手。
没有任何预兆,唇就被男人狠狠封住。
“呜呜……”
整个人撞进他健壮炽热的胸膛上,浑身淹没在男人炽热的气息中,扑面而来的霸道压迫力道根本让她无法呼吸。
男人火热的唇强硬地压上她的,辗转斯磨,长驱直入。
唇舌交缠,他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深深吮着,放肆无忌,到处横扫一气,似乎要榨尽女人口内的蜜汁。
被他吻得脑子空白一片,但仅仅是几秒之后,意识逐渐清晰,她双眼睁大,用力推着他的胸口,急于挣脱,狠狠咬破了他的唇。
他吃痛松开,揩了下唇角血迹。
蓝歌紧捏着拳,愤然瞪着他,再次控制不住,一巴掌朝他脸上扇过去,他反应迅猛,反握住她手,眼神凌厉。
手被扣住,蓝歌却不肯低头,紧紧捏成了拳。
“席云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榴莲在我手里,你很想从我这里把她带走,是不是?你心里也很清楚,和我争夺榴莲的抚养权,这场仗很难打,所以你对我施以怀柔政策。”
无可否认,这的确是蓝歌跑这趟的目的。
毕竟榴莲身体里亦流着席云峥的血液,姑且不说打官司赢面大不大,至少打官司费时又费力,她不想耗。
如果他们之间的矛盾,能和平解决,对双方对女儿都好。
即便被如此羞辱,但当席云峥提及榴莲时,她还是妥协了,忍了气吞了声低了头。
“那你的意思,是要把女儿还给我吗?如果真的可以,以后你还是榴莲的爸爸,你可以随时来看她,我们一起努力,让她幸福的环境中长大。”
“什么叫做‘我还是榴莲的爸爸’?我本来就是她的爸爸!难道你还打算让她叫第二个男人爸爸么?”
席云峥一想到若是把榴莲交给蓝歌,以后他的宝贝女儿会喊虞骁“爸爸”,他想压抑住的怒火就直往外喷。
“席云峥你不觉得自私么?你不允许榴莲喊别人爸爸,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让那个害我坐牢的女人当榴莲的妈妈,那个女人在榴莲面前抽烟,你知道吗?当我听到我的女儿喊我的仇人妈妈时,我的心痛得在滴血!”
“蓝歌,你口口声声说我自私,难道你就不自私么?没错,榴莲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可她也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奶是我喂的,尿不湿是我换的,澡是我洗的,睡前故事是我讲的,她牙牙学语,开口说的第一个完整的词,是叫我爸爸。蓝歌,凭什么你一回来,就要求我把心头肉割给你?哪怕她生病了,也是我日日夜夜在医院里守着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