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歌自然相信,以席云峥的实力自然是能做到的,他在江城可以只手遮天。
席云峥走后,蓝歌跟这位敦实的大婶谈了谈病情,这是个从农村到城里来看病的女人,以前小肮总是隐隐约约的痛,一同房就更痛的厉害,农村人干干庄稼活儿,苦几个钱不容易,舍不得花钱看,以为是小毛病,熬一熬就会好,直到下身出血不止之后,在丈夫的陪同下才进城看病。
对于毛病这回事,小钱不花,总是要花大钱的。
蓝歌叫她放宽心,好好治疗,用几个个疗程的药就会见效,但切忌看病时间同房,给这位大婶开了药单,让她去领药,按着药房医师的嘱咐吃药。
大婶看了看手里药单底角的收款,感动地差点掉泪,忙握住蓝歌的手道谢,“听俺们村里到城里看过病的人都说,城里的大夫没有一点人情味,开一次药比我们一亩地的收成还贵,蓝大夫你跟给俺们老乡看病的那些大夫都不一样。”
蓝歌朝她微微笑了笑,示意杨佳带她下去领药。
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剩下三分钟,赶忙打了个电话给主任,因为是席云峥亲自来找她,指不定要耽误上好一会儿工夫,再说,她很清楚很席云峥谈完之后,她没心情再继续诊病,索性就跟主任要了下午半天的休假,调整到晚上值班。
……
医院门外停着他那辆招摇的豪车。
远远就看见席云峥颀长的身子半倚着车门,两条修长的腿一曲一伸,右手叼着一支烟,他这人没有抽烟的习惯,只会遇到让他很烦恼的事,才会抽。
一出大门,阴测测的冷风扑面而来,身体轻轻缩了一缩,才现下楼太匆忙,身上只穿了件白大褂,连外套都没披上。
走近,一双绛贵的黑色皮鞋旁散步着三两根烟头,说明这事的确让他很烦恼啊。
蓝歌苦涩一笑,她能让他烦到如此地步,还真是荣幸呢。
席云峥抬了抬冷峻的眉眼,淡淡扫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烟头弹了出去,随风碎落的烟灰飞到了她的薄唇抿了一抿,欲说什么。
蓝歌却率先开口,“你是为了报纸的事情来的吧?是那个女人告诉你这是我干的?”
席云峥眉头拧了拧,口气森冷刺骨,“不需要雪儿告诉我,我也知道是你干的。”
看着她那如画般的细眉冷眸,依稀还有从前的模样,又想到刚才诊室里的她,那骨子里透出的一副清华之气,再想起那个心肠狠辣的她,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蓝歌?
他的唇角艰涩地抿了抿,口气好转了些,微沉中带着叹息。
“歌儿,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第一次的报纸事件,雪儿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而她还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去找你的麻烦。而这一次,你却变本加厉,将雪儿陷于更大的谩骂声中。你非得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才满意么?”
似乎,从席云峥的眸子里,蓝歌看到一丝丝的痛惜,痛惜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坏?
然而,他的这种痛惜的眼神对蓝歌来说却是更大的讽刺。
“这么多年了,席大哥,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么?”
她真是痛心疾啊,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夏雪的分毫。
望着他紧紧绷着的俊脸,她又道,“如果我跟你说这两次报纸事件都与我无关,你会信我么?”
其实问了也是多余,他根本不会信她,就如他质疑的眸光一样,出卖了他。
他岂会相信她?
催情药那次,他早就把她列入了最有手段的女人了。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你爱怎么看待我就怎么看待我吧,至于夏雪的做的那些事,如果她是光明磊落的,也不怕群众的辱骂,要知道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你更加不需要来找我,我不会替她解决任何麻烦!”
终了,蓝歌只好讽刺地笑了起来。
风拂过,扬起她耳边的碎长的,吹贴在她略显苍白的唇角。
那清美的笑容里好像多了一样东西,叫做残缺。
那样随便的口气,让席云峥眸光募得一深,心尖划过什么异样的感觉。
见得他冷硬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她笑意更深,“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
这是个怎样心肠歹毒的女人,做了这样的错事还敢这么嚣张?
就在蓝歌转身之际,席云峥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猛地握住了蓝歌小巧的肩膀。
他的力道很大,痛得蓝歌倒抽了一口冷气,好似他再一用力,就能捏碎她的肩骨。
蓝歌没有求饶,只轻轻笑着道,“哦,对了,席大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离婚吗?我成全你!”
显然,席云峥没想到蓝歌会突然同意离婚这件事,之前,她一直死活都不愿意的。
兴许是大喜过望,兴许是一时不敢相信,又兴许是一些别样的情绪,他一双凤眸暗藏的锋锐眸光骤然晦暗下去。
而他抓握在蓝歌肩头的大手不受控制地更用力地擒紧,唇沿轻轻一震,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因为肩头顿时袭来的更沉重的力道,蓝歌一张俏脸脸色又多了几分白,昂着头吃力地凝望着面前的男人,略过了他眸子中那一丝她看不透切的复杂纠错,把他眸子里的惊愕却是看得实实在在。
她炫然一笑,心中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