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熹还记得,就在半个月前,接到了许向南打来的一通电话,说是要回泰国散散心,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当时,她想去机场送行的,可是被他拒绝了。
现在想来,许向南的不辞而别透着古怪。
“许向南不是去泰国散心了,是你把他囚禁了起来,是不是?”
“美人,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可没有囚禁他。现在我叫他滚,都不愿意滚,非得赖着我。”虞睿说着牵动了下拽在手里的链子,“过来,叫两声。”
紧接着,虞熹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汪汪”声。
那分明就是人扮作狗的叫声。
虞熹气极,冲着手机低吼,“虞睿,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还能对他做什么呢?把对你的不满全都撒到了他的身上。”
“虞睿,你不是人!”
“我当然不是人,早在二十年前,我就是行尸走肉了。虞熹,是你给了我希望,然后又把这个希望彻底给毁了!虞熹,这都是你的错,你知道吗?”
虞睿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入耳凉意渗人。
虞熹深深呼吸一口,强忍着心痛,镇定地对手机那头道,“虞睿,你把许向南放了,否则——”
“否则怎样?虞熹,你别以为现在你有池慕寒罩着,就能威胁到我?”
虞熹手上不是没有虞睿的把柄,但说到底虞睿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并不想最后把这个救命恩人搞得身败名裂。
她冷静地开腔,“那你到底要怎样?虞睿?”
“虞熹,我不需要你怎样。我只是在惩罚你而已,许向南现在受的所有罪都拜你所赐,哦,对了,还有蓝歌和她的女儿,上次没死在我的杀手手里,但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
“蓝歌那件事也是你干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沈眉妩,你记住,我可以救你,也能毁了你。”
是啊,他就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毁她,要她身边的好朋友一个个出事,让她后半辈子都活在内疚里。
虞熹手掌一紧,咬牙道:“虞睿,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言罢,就按掉了手机。
“池公子,送我去虞家。”
“你情绪这么激动,我怎么送你过去?既然虞睿把许向南囚禁起来,我派些人去找,一定会找到。”
“他告诉我,许向南就在虞家。”
池慕寒眯了眯眸,沉了声,“这很有可能是个圈套。”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过去,许向南肯定已经被他折磨地不成人形了。他一直瞒着我,骗我说去泰国散心,就是让我不要为他担心,可是我并没有像他对我一样去关心他,但凡我对他多上点心,就会知道他一定出事了。”
懊悔让虞熹哑了声线,一想到许向南那声扮狗叫,她的心就像受了凌迟一般,痛得不能自已。
池慕寒拦不住她,只能陪她一起去。
楼下空无一人,虞熹急急忙忙上了楼,在虞睿的房中找到了许向南。
在看到许向南的第一眼时,虞熹的泪就像关不住的闸口往下涌。
连池慕寒都没想到,位高权重的虞睿内心是如此阴暗变态。
他把许向南脱得一丝不挂,关在一个很大的狗笼子里,脖子上系着一个戴着铃铛的狗圈,那个笼子里放着一只狗盆子,正在用手扒着饭。
而虞睿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握着皮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阴森森的笑。
甚至当池慕寒和虞熹一起出现在门口时,虞睿还悠然自得地浅浅抿了一口红酒,摇晃着红酒杯,瞥了他们一眼,目光又落在狗笼里的许向南身上。
“怎么样,虞熹,对我的宠物还满意吧?”
虞熹怒得脸颊通红,愤怒嘶吼,“虞睿你真的是个变态!”
“变态?呵呵……”
虞睿冷笑,眼中厉光闪过,手起鞭落,隔着铁笼甩了下来,鞭子抽打过金属笼子的声音,让笼子里的许向南惊惧得颤抖,抱着双膝呜呜哀嚎,“不,不要打我……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会逃的……”
虞熹怒极,冲过去欲把虞睿手中鞭子夺下来。
刚动脚步,就被池慕寒阻下,“你站这,不要动,也不要生气,现在你是孕妇,你知道吗?”
“虞睿,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们来的路上已经报警了。”
“报警?你以为我会怕?你问问许向南,他会告我吗?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许向南不敢去看虞熹的目光,把脸深深埋在膝盖中。
虞睿得意地扬唇,狗笼子根本就没上锁,他把笼子打开,让许向南出来。
许向南很老实的爬了出来,却不敢站起来,直到虞睿命令他,“告诉他们,你是不是自愿的?”
许向南支支吾吾地说:“我是自愿的,你们走吧。我不用你们管。”
虞熹大吃一惊,“向南,你到底怎么了呀?我们是来救你的呀。”
池慕寒拧着眉梢,“你还看不出来吗?虞睿这是在驯养他,许向南已经被驯化了。”
“驯化了?怎么可能?他是个人呀。”
是人就有自己的意志,怎么可能像动物一样被驯化呢?
“你难道没听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