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路灯在她小脸上投下一抹黯淡剪影,眼底还藏着得瑟轻蔑的意味。
祁铭恍然大悟,冷冷地咬着牙关,“或者……你根本就是存心的,存心要我报复我,存心要我不爽!”
冯宝宝被他捏得手腕痛,怎么甩也甩不开,看来这次真是把他惹急了。
她承认,她有私心,她不仅要气气陆晋原,还要小小的报复下祁铭。
可她现在也是一肚子火没处撒,她咬咬唇,铮铮道,“祁铭,利用你又怎样?是你玩弄我在先,你一会来追我,一会抛弃我,现在又来吃回头草,强迫我答应跟你复合。凭什么,就准你们这些男人不把女人当人看来耍弄?就不准我来忽悠你?”
祁铭不懂得为何她这张可爱粉嫩的小嘴能说出这么多怨毒的话来?
句句带刺,又字字在理,可尽管如此,她叽叽喳喳没完的声音让他更加怒火中烧。
冯宝宝完全没察觉到危险在逼近,她刚刚说完,就被一只大掌粗鲁地扣住了脑门。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带着汗水味的男人气息强烈地压进,咸涩湿润的味道堵住了她的口腔。
她惊惶地睁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她胸腔里像被抽干了氧气一般喘不上气来,脑子里也变得一片空白。
当他的唇离开她的,当他的手指刮弄过她的唇瓣,倨傲地看着她,语气尽是嘲弄。
“冯宝宝,你的初吻味道很好。”
猛地,她才惊觉过来,刚刚到底生了什么?
麻木僵硬的身子微微一颤,拍掉他在她唇上戏弄的手,剧烈地咳嗽,喘息。
她咬着牙,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尴尬羞怒。
要知道,这的确是她的初吻。
这个祁铭似乎不如她想象般的无害,他蛮不讲理起来比起自己更甚。
她只不过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就将她的初吻给夺走了,在她完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
见他又色眯眯地笑着靠近,待他走到身边时,冯宝宝狡猾地一眯眼,飞快而使劲地蹿出一脚,正踢中了他的小腿。
趁着他疼的一折腿,她立即跑向马路对面。
他要追上去,可是腿疼得厉害,只好扶住了身旁的路灯杆子。
特么的,真是失败,在这夜色之下,他处于放松的状态,竟又中了她一招。
当他再次抬头时,只见冯宝宝已经站在了马路对面,就好像她是踏着空气飞过去的一样。
“祁铭,你个臭流氓,夺我初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咒你……”她翻着眼皮,想了想,“咒你被路灯砸成个白痴。”
诅咒完祁铭,冯宝宝掉头就跑。
与其说像一个风一样的女子,不如说像一个神出鬼没的小精灵,一会儿就消失在祁铭的眼下。
特么的,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这样对他,从来没有!
气得祁铭用拳头砸路灯杆子,一拳头砸下去,把拳头砸破了皮。
他吃痛,甩甩拳头,悻悻低骂,“什么破路灯,明儿找人拆了你。”
路灯上的漆皮簌簌掉下,还莫名其妙地掉下一颗螺丝钉。
他惊异地抬头看,没过两秒,头上的路灯毫无预兆地摔下来,“碰”的一声,正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脚前,差点将他的半颗心脏吓得跳出来。
惊吓过度的祁铭地瞪着碎了一地的灯片,不是因为灯掉下来了真的吓到了他,而是真的差点应了冯宝宝邪恶的诅咒,若是灯再掉偏一点,说不准他真的会被砸成个白痴。
……
冯宝宝回到家,便见陆晋原的车停在外面。
他回来的倒是挺快的,怎么不用跟那个美女约会的吗?
她不爽地狠狠白了一眼那辆车,好似这辆车与她有深仇大恨一样。
冯宝宝鼓着腮帮子大步进屋去,看见刘欣兰从楼上下来,听得她阴阳怪气地说,“宝宝啊,你的腿这么快就好了?不疼了呢?”
“哎哟……疼,疼死我了。”
冯宝宝皱着眉,夸张地嚷嚷着,摇身一变,就装成了个瘸子,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心里腹诽,你这个可恶的老巫婆就存心折腾我。
她一拐一拐地飞快地走进了厨房,见东妈正在收拾,亲昵凑上前。
“东妈,我饿了,快给我做点好吃的。”
陆晋原走了之后,东妈就是最疼她的了。
别人都说她是灾星,就只有东妈叫她“小福星”,不过是在只有她们二人在的时候这样称呼她。
当然,那也不是没来由的。
她刚来家里那会,东妈也跟大家一样讨厌她。
有一次东妈要回老家,她恶作剧地藏了她的汽车票,让她当天没走成,气得她都哭了。
第二天,新闻里报道,那辆车出了事故,无一人生还,是她的捣蛋救了她一命。
因为此事,东妈感激她,将她当做自己半个女儿来爱。
“我的小福星哟,吃的早给你准备好了。”东妈将一盘酱猪蹄子端到她面前。
她挑了个肥大的猪蹄,大大咧咧啃起来,一边舔着油滋滋的唇一边说:“东妈,你就是我亲妈,对我最好了。”
“呵呵……你就嘴甜,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这时,从背后响起刘欣兰的声音,“东妈,蜂蜜水泡好了没?”
东妈应声,“夫人,泡好了。”
刘欣兰见冯宝宝啃猪蹄啃得正欢,挑了挑眉,“宝宝啊,你小舅喝醉了,把这个蜂蜜水给你小舅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