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心仪的,终究要嫁人的话,那便要将她的价值挥到最大化,贡献给公仪家族。
她是这一任的家主,公仪家族的开疆扩土,本来便是她的责任。
百里芳芳一直都没有说话,胜者为王,这个道理她懂。
当初老爷估计早就已经看出她的心思了,他却不阻止,怕也是存了要为公仪家选取最优秀的接班人的考虑。
她是继母,亦是败者,对公仪的婚事,无权插手。
公仪脂手指轻轻的屈起,低着头当真是在思考父亲的决议。
时间好似在她沉思之时,飞快的流逝,直至那清冷沾染了沙哑,唇角变得有些干燥
“父亲,这几日,便帮女儿安排与周贤文的见面吧。”
话语的尾调,沾染了酸涩。
她二十三岁了,认识项天景轩十九年了。
与他相处了五年了,若是当真有缘无分是自己单相思,又何必要去强求呢?
她是公仪家族的家主,还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公仪脂也并非,要依靠着求而不得的东西过活。
公仪正德听到女儿的回答,点点头,
“我已与周海商量好,明日,便去如意酒楼去见一面吧。”
公仪脂敛着眉眼,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静
“父亲,若是无事,女儿便先下去了。”
公仪正德点点头,难得的欣慰
“下去吧,你刚刚全面接手公仪家不久,也是累着了。”
直至公仪脂退下,原本一直未说话的百里芳芳,有些犹豫,道
“看小脂的模样,该是有上心的人的,如此这般,·····”
公仪正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对于百里芳芳说的话好似听到,又好像没有听到。
直至那道倩影消失,才听他道
“我公仪正德的女儿,若是连这感情之事都纠缠了这么就无法做决断,之后,还怎么面对那些豺狼假心之人?”
公仪脂本身就是公仪正德自小时候起便心里决定的家主,哪怕有公仪婉月与公仪萱的存在。
公仪婉月心思有些狭隘,善妒。公仪萱冲动,做事一根筋。
她们都不合适。
哪怕是五年前的那场变故,他被囚禁在家中,也是明白的,最后胜利的人一定是公仪脂。
女儿跟他太像,像到有时候在公仪脂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兴许是时间太长,兴许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的方式。
他更多的时候,是以一个未来继承人的眼光在审视这公仪脂,而非一个父亲。
对于爱,他是亏欠的,却不后悔。
夜晚降临,一轮弯月,浅淡的月光,昏黑的街道,还有,站在暗影里,一身黑衣的公仪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