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功夫，还没喘出去的气儿又被她提了起来。

镜子！对，找镜子！

可是扒拉半天，也没找到一个镜子。

她知道自己貌丑，出门带镜子不是自找膈应吗？

眸光一沉，她将视线定在仍瞠目结舌的小铃铛身上，伸手：“镜子，拿来。”

“哦……啥？”

小铃铛脑子蒙蒙的，见她伸手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又结巴起来“我……我忘带了。”

言语里中带着几分好奇，又有几分羡慕，连说话都小心了几分。

一直都是“小娘小娘”的不离口，现在老老实实说“我”了？

这种反常更助涨了雪凌薇照镜子的决心，她动了动眼珠子，阴测测地勾起嘴角，“慈爱”地凝视着小铃铛，缓缓开口，语气里分明透着“不容抗拒”四个大字。

“撒泡尿来。”

“我不！”小铃铛瞬间清醒，立刻撅起鸟嘴反抗。

“反抗无效，麻溜儿的！”

一阵惊天动地鬼哭狼嚎之后，小铃铛捂住脸跑一边哭去了。

呜呜呜，活了两百年，第一次被人类逼着当面撒尿，她还是个黄花闺鸟啊……

天底下还有比它更悲催的上古神兽吗？

雪凌薇倒没想这么多，捏着鼻子走到那泡尿前，赶紧凑上脸。

可这一看便叫她愣住了，呼吸轻了几分，连捏着鼻子的手都不自觉地放下。

她究竟看到了怎样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