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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易面对这样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回答呢?若是一个月前的洪易,怕也难免要六神无主了,但此时洪易听到赵夫人的话,先是浑身一震,懵了片刻!再尔已经神色清明,走上前,双目直视着赵夫人道:“这当真是父亲大人的决定?”
赵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阴声回答着:“洪易,你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样的性子啊,到这种地步还不愿相信这事,这种事没有侯爷的命令,我会瞎说吗?哎哎,也难怪,谁叫你娘是个青楼女子,哪里能好好教养你,又是死的早,没办法啊,我这个做大娘的,也是忙于府内事务,也是失职才让你这般不堪,你也莫要怪侯爷绝情,实在是你太不懂事,犯了洪府的规距,有辱门风。”
“规距?这就是武温侯府的规距?当真是长见识了,听说武温侯是理学大家,难道不知道规距两字的正确意思吗?规是正圆,距是正方,我倒是要听听这武温侯哪里的方圆分明?既然是父之过,为何要把事情责罚到洪易身上!?好一个武温侯府!”
“哼!王先来,来我洪府坐客,要来谈经论道,就请进府一叙,莫要在门前呆着,府内已备好香茗茶水。”一声威严冷哼之声从门内响起,却见一高大中年人,身穿锦衣,头戴紫金冠的洪玄机正铁青着脸走了出来,一双眼睛闪着寒光看向洪易。随后一眼直直看向王道一。
“不敢,不敢,洪府太大了。王某怕进去迷了路,只是我本是陪着洪易前来府上访友的,却没曾想洪府这就要逐他出家门,敢问一句侯爷给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王先生是海外来的大贤大才,三字经之书上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养不教,父之过。我现在教不好此子,也没本事教好他。王先生是大贤大才,相信能代我教好,那我便逐他出家门,和先生一样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省得我洪府埋没了他。”洪玄机冷哼一声,冷声中带着寒气看向洪易说:“洪易,我教不了你,以后离了洪府,再扯出什么过错,可就和我洪府没有一丝瓜葛了。”
洪易深吸一口气,看着洪府,看着洪玄机。这个十五年来,从未给过他一丝温暖的地方,想着中举。想着学武入军中为娘亲讨的一份功名的事情,现在都成了炮影。
他恨,他想说什么,但最后,双眼通红的看向洪玄机道:“父亲大人,府中我只想要母亲的灵牌带回去祭拜。”
“笑话。一个青楼女子怎么可能会在我洪府有灵牌,这种下贱人身份怎么会在洪府有灵位。洪易,你想太多了。”赵夫人冷哼一声的回答。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我早就该明白的……”洪易踉跄后退了两步,双目已经隐隐红,似有泪珠,但最后还是挺直身躯站了起来。
“笑话!凭什么是你洪府单方面逐出家门!景世兄,借剑一用!”王道一冷哼一声,转头向景雨行说话。
王道一转身抽出景雨行身上读书人当作门面所用的剑,并不是杀伐战斗用的,但这一抽出也是显出寒光,王道一略略看了下,现剑身剑柄处还点缀有宝石,点了点头,有寒光,只要锋利就好。
“武温侯洪大人,我初遇洪易时,现他穿的寒酸,吃的不好,身体单薄,连防身的武艺都没有,却背着包来到西山,一边为母扫墓,一边也要静心背考明年的春闱,我还以为他是个无母丧父的寒门学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