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回春，万物复苏，阳光是那么的明媚，散落在大地上，暖洋洋的，一道从虚无中走来的身影，站到了叶冰家门口。

他抬起头，望着阳台，阳台空荡荡的一片，但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的是少女同时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看着他坐车出门。

他想起了叶冰手腕上的疤痕，那不是得不到他自残，而是她要放血，可偏偏她的康复能力很强，所以每一天都要重新化上一刀，所以伤口才越来越深。

而他就是中的蛇血之毒，这是他弥留之际龙樱清告诉他的，虽然他的意识模糊，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能接收到。

“为何害我？”

这个理由，他沉睡醒来就一直在想，但却想不出原因，叶冰没有动机，他还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到认为叶冰会因爱生恨，而且，因为叶冰的特殊性，他份外的堤防，叶冰是没有机会一点一点的对他下毒的。

而他死时，程灵然的笑声，他知道，程灵然才是凶手。

两人应该是存在关系。

更准确一点的说，叶冰提供蛇血，程灵然对他下手，下手的地方不出意外就是那家他跟程灵然吃了好几个月的早餐馆。

阳光下，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少女，她拿着书，露出疤痕，“有心害我，为什么还要把疤痕留给我看？”

他出现在了阳台上，藤椅已经不摇晃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色泽都变淡了，阳台的地面脏乱的很，甚至在角落都长出了苔藓，那本书籍落下了地上，雨打风吹的早就破的不成样了。

“这里好像很久没人住了。”

如果他推测的没错，他出事之后，叶冰一家应该就此离开了这里。

“嗯？”

捡起了地上的书本，书籍因为被雨打风吹的扭曲，有些纸张还捻在一块，里面有一个位子书页压的特别平，应该是叶冰长期阅读那一页的关系。

“以句……为后土官……有功于土……人脸蛇身而食……”上面的字也因为雨打风吹的不成完整篇幅了，但这短短的几句，却是让他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他明白了长生符石是何种东西了，里面提到厚土，魂兮归来，君无下次幽都写，幽都，地下厚土所治也，地下幽冥，故称幽都，后土就是凭着这种石头建造幽都，跟长生符石内蕴含世界法则可以开辟世界刚好吻合。

这长生符石应该是后土的至宝。

下面提及人脸蛇身而食，应该是一特殊的妖族种群，具备了克制这至宝的能力，不出所料，就是叶冰的祖上，她们同一血脉，也具备了同样的天赋。

“在我面前看我这本书，当时我要是好奇那过来看呢？”

突然，他的眼睛倏地瞪了起来。

“难道，难道她是想要提醒我？”

他冰冷的内心猛然一震。

“你到底是要害我，还是救我？我都被你搞糊涂了，还是，你本是要害我，却又不忍，故而以此暗暗提示于我？”

他化成一团烟云穿过了大门走了进去，屋内也灰尘满地，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看样子是不打算回来了。”

他走了出来，向着自己的家走去，那里一切如旧，屋内空空荡荡，但却再没有一点他生活的痕迹，原本挂在墙上的婚纱照之类的全都被撤下了，换成了程灵然自己独有的巨大的照片挂在上面。

看到这个女人，他心如刀绞，伸出去想要抚摸照片上的她，但手却是在颤抖，最后紧紧的拽成了拳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什么？”

他愤怒的咆哮了起来，咆哮声从屋内冲了出去，直冲天际，震的整个天空的白云都翻涌不息起来。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程灵然会害他，而且是如此处心积虑的害他，上一世，他一无所有时，为何还如此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