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妙妙一翻身，如艺术体操一般飘逸地落在地上，“一帮被协会教坏了的俗人，不懂得品味人世间的美。我特意穿的蕾丝内内，还被你给嫌弃。”

“我现在可没心思看内裤。”刘扬说，“有正事。”

“我知道。”妙妙说，“你们要找万俟敬的住所，是不是？”

“哇，读心术也学会了？”刘扬说。

妙妙笑了笑：“你们应该也知道的吧？桃花源有异能共享这一说，所以，在这里我几乎什么都能会。不过可惜，万俟敬的住处我也查探不到，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冬岚在哪儿，我想她一定知道。”

说完，不等回答，她便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刘扬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天空，敞亮的天光下星光闪烁，闪耀着仿佛别有深意的光芒——对妙妙来说，它们大概真的是别有深意。

“从这边转过去两条街。”妙妙说，“她就在那儿，蹲在墙角。”

“蹲在墙角干什么？”刘扬问，“难道是拉屎么？”旁边顾灵松狠狠瞪他一眼：“女孩子在边上，说话注意点儿。”

妙妙没有回答刘扬的问题，只是说道：“付钱。”

“真是的。”刘扬掏出卡来，“给。”

“别那么不情愿的样子。”妙妙望着卡两眼放光，嘴上说道，“咱是刚创业的人，没多少钱，不能给你们优惠。”

转过两条街，果然看见冬岚蹲在那儿，不过不像是在拉屎，倒像是在思考人生。刘扬走过去，她还愣在那里没有现，直到刘扬喊了她一声，她才跳将起来，然后“哇啊——！”一下，扑到刘扬身上大哭起来。

“什么情况嘛……”刘扬无奈地说，“你……你……卧槽别抱那么紧，我要被你勒死了！”

顾灵松撇了撇嘴，一道电光闪过，随即冬岚惨叫一声，摔到地上。

“怎么，暗杀又失败了？”刘扬说。

“不是，我刚刚想了一下，觉得田博言说的话好有道理，顿时觉得人生无望，所以……”

刘扬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这家伙啊……不过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我得问问你，哪里能找到万俟敬？我要见他。”

冬岚一惊，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刘扬：“为什么？”

“亚梅城的人快打进来了。”刘扬说，“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这太危险。”冬岚说。

“你丫原来也知道危险。”顾灵松嘀咕道。

“这是我的请求。”刘扬说。

冬岚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行啊，我带你去。”

咦？这么干脆？

路上，冬岚没有说话，这是个聒噪的女孩，刘扬看她不言不语的样子，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没话找话道：“话说，冬岚，你为什么非要杀了万俟敬不可？别告诉我他长太帅你看不惯，那种理由总不至于让你死十次。”

“嗯……”冬岚摸着下巴说，“看他不爽呗。”

“看不爽不至于让自己死十次。”刘扬说，“到底为什么？”

“因为那个……异能共享啊。”冬岚说，“其实，共享了异能的人，就跟人造异能者没什么区别，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反噬而死去，可是万俟敬建立起的这座城啊，看上去平和，却一样是个拼实力的地方，没有实力，就意味着死。我曾经向万俟敬提出过，把异能共享作为恶性竞争手段封禁起来，但是他没鸟我。”

“就因为这个？”刘扬说。

“就因为？”冬岚说，“死在那反噬之下的人已经上百，这样的话，这个所谓的桃花源，跟外面的异能之城有什么区别？我是为了自由才来到这儿的，但是来了之后才现，这里其实也一样不自由，只是不自由得不明显。”

“也许是你过于理想主义了。”吴远说。

“喏，就是前面那栋楼。”冬岚说，“我带你们进……”

“不用了。”刘扬说，“你进去多半还要死一次的，还是我们去吧。”

冬岚没有反驳，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刘扬看了看远处那幢建筑物，奇怪，那建筑物，看上去比刘扬想象的要平凡得多。就算说是一间普通的办公楼，也不会有人怀疑。

刘扬走了过去。

门口有保安，但是谁也没有拦住他们，他得以一路走进去，直到看见万俟敬站在电梯边上。

“你们来了。”万俟敬说道，“我等你们很久了。”

他的脸上带着邪气的笑容，即使是在室内，那条红围巾也没有摘下。看起来，他的样子和第一次见面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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