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扬从小就是个没娘的孩子,因此他不知道“母子”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有一点他能够肯定——吴远的妈妈,绝对是个混蛋!
白思凡背着秦萋萋走过来,在草坡上坐下,刘扬说道:“抱歉,我来晚了。”
白思凡摇摇头,翻过手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鞭子抽人是这么疼的。秦萋萋原已经近乎昏死过去,此时又清醒了一些,看了看周围,轻声问道:“结束了?”
“暂时。”刘扬说,“那个女人跑了。”
秦萋萋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但随即又看向白思凡,讷讷地说:“对不起。”
白思凡再次摇头,秦萋萋能够在关键时刻对抗住行动控制的力量已是大出他的所料,他自己知道,在那种情形下控制自己的身体有多不容易。
田博言走过来的时候,白色的褂子上沾满了鲜血,把刘扬等人都吓了一跳。刘扬定睛细瞧他,好在那不像是他自己的血。
“怎么回事?”刘扬说道,“你一个打辅助的,怎么身上弄得这么狼狈?”
“这叫狼狈吗?”田博言说道,“这是英勇的证明!我看小乐那个家伙自己撑不住了,我才上去抢功劳的,杀了大概有几百个吧。”
“几百个!!你比我想的强悍很多啊!”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光是救救人,就能坐到桃花源高层的位置上?”
“能救活死人确实是了不起的才能了。”刘扬说,“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的同伴受伤了,你能……”
田博言抬手示意他不必继续说下去,然后转到吴远的面前,又看看白思凡和秦萋萋:“好像情况有点严重啊,怎么弄的?”
“我……我没看见。”刘扬说。
“一个恶毒的女人。”白思凡说道。
“女人?”田博言惊讶道,“还只有一个?”他将手放在吴远的伤口附近,仿佛能隔着空气触摸到伤口一般,随后出了惊讶的感叹:“那家伙怎么想的?每一刀都扎得很深,但每一刀都避开了致命的地方……”
“折磨他人是她的乐趣。”吴远说道,他一开口便牵扯到了伤口,使得他皱了皱眉头。刘扬有些焦急地等待着,但田博言仍然不紧不慢。
“他身上的力量,是叫……九契?”田博言说道。
“呃,没错。”刘扬道,“怎么了?”
“九契是寄居于他身上的。”田博言说,“如果我给他治疗,两股力量可能会生对冲。”
“怎么,那难道是……不能治疗?”
“倒也不是。”田博言说道,“只是风险大些。“
“风险?会死么?”刘扬道。
“那倒不会,只是……终身残疾,倒有可能。”
刘扬愣了一下,他望向吴远,吴远瞥了他一眼,随后说出了三个字:“不用了。”
“可是像你这样下去。”田博言眯起眼睛,似乎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说道,“说不定会耗死的。”
吴远的脸上露出一丝苍白的,但暗藏着一丝坚定的笑容,他说道:“在这里碰到她,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吴远,怎么了?”刘扬问道,“她可是……”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她。”吴远说道,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不带有一丝仇恨的意味,但是刘扬感到了一股刀尖般的凉意。
田博言毫无兴趣地耸耸肩,转向了另外两位伤员。他拿起掉在地上的通讯器看了看,嗤笑了一声,掏出那根权杖一样的武器,给白思凡和秦萋萋疗伤。
“谢谢。”秦萋萋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