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多年。”刘扬想拿纸笔把这条信息记下，但是他的左边胳膊完全动弹不得，其实他现在浑身都觉得很沉。秦萋萋看出了他想要做什么，连忙说道：“我来记。”

“你们要是想问我情报的话，那么很抱歉，雷恩的组织看似很随意，其实对重要情报把守得很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片草原，雷恩说是去找一个地方，就跟我们当初找桃花源差不多。”

“那么。”刘扬说道，“除了雷恩，其他高层人员应该知道吧？比如赛琳娜……她算是高层吧？”

“不好说，赛琳娜根本不关心去哪儿。”方敏说，“她只想玩她的虐待游戏，雷恩给她这个机会，她就跟着雷恩，就这么简单。”

方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雷恩最喜欢挖墙脚，而且对于每个部下，他都有不同的留住他们的方式。”

“所以，雷恩现在一共挖过哪些墙角？”

“太多了，数不过来。”方敏说，“八个异能城市的人他都试图去挖，当然桃花源的人他也挖，有的威逼利诱，有的直接用强硬手段。哦，对了，那些不愿跟从他的人，最后都落了一个下场，那就是成为赛琳娜的玩物，在痛苦中死去，只有两个人逃脱。”

“其中一个是万俟敬吧？”刘扬说。

“没错，还有一个是东厦市的一个女人，据说是下任东厦市异能协会主席的候选人。”

“完全没有听说过。”

“嗯，因为她现在还不怎么露面嘛。”方敏说，“至于其他的情报，我也想不起能告诉你们些什么了。”

“对了。”刘扬说，“雷恩他们现在待在那栋楼里，也没有走的意思，是在干什么来着？”

“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们觉得那栋楼有可疑之处，也有可能只是想在那里休息——那帮人做事向来随性得很。不过，我前些天瞥见雷恩在看一本很旧很旧的古书。我看大概是古书上记载的什么内容没有破译出来，他才没有继续行进的。”

“嗯，这也是个情报。”刘扬说，“别的呢？”

“别的真没了。”

“好吧。”妙妙说道，“看你今天表现还不错，姐就优待你一下。呐，你们几个，把她交给我可好？”

刘扬总觉得她还有什么话没说，但是这里再追问也未必能追问出什么来。于是点头说道：“好。”

妙妙把自己的水壶拿出来，要扔给方敏，才想起方敏手还被绑着。她想了一下，把方敏手上的粗麻绳松开了。

刘扬等人从帐子里出来，就看见白思凡站在外面，白思凡轻声问道：“审问已经结束了？”

“谈不上审问，她很配合。”刘扬说，“妈的累死劳资了，我去看下雯雯，然后去休息下去。”

白思凡有些怅然若失地望着营帐，他错过了与恐龙们的战斗，又错过了审问，自己觉得像是拖了同伴的后腿一般，多少有点不甘心。秦萋萋站到他身边，说道：“天快黑了，先吃点东西吧。”

“也是。”白思凡点点头，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走吧。”

虽然刘扬肩上的伤口一直都在作痛，但是，一天的疲惫还是让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尽管睡得并不安稳。

半夜里，刘扬睁开眼睛，从帐子里走出来，一如既往地看见草原上的漫天繁星。周围一片静悄悄的，看来，没有任何不该生的事情生，大概雷恩那些人见识过了段雯雯的实力，也不敢再轻易出现了。

刘扬想确认一下自己的伤势，用手一碰左肩，顿时疼得打了个抽抽，险些摔倒在地上。看来整条左臂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不大能用了。他无奈地退回营帐里去，继续躺下，决定把所有不得不思考的事情都留到明天去思考。

第二天刘扬醒来的时候，隐约听见外面下着雨，并且温度降低不少。刘扬披了件外套走到外头，看见白思凡一个人站在雨中抽着烟。

“这才清晨六点。”白思凡说，“醒这么早？”

“肩膀太疼，疼醒的。”刘扬说，“这也不是坏事，战争年代，保持清醒是必要的。”

白思凡冷笑一声，说道：“但愿雷恩他们下雨天懒得出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