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呐。”雷恩说道,“我把你身上的能量抽走了一些,因为你比我想的更不老实。”
“大人……”这时赛琳娜说道,“抱歉,我……”
雷恩抬起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让下面的人去追吧,我们办我们的事,不妨碍。”
还真是个宽厚的领导,怪不得能挖到这么多人才。刘扬暗想。雷恩此时松开了手,于是刘扬感到身上又有了一些力气,但疼痛感也随之增加了。
大概是为了防止再生类似事件,再次前进的时候,刘扬被一帮人围在中间,而且那帮人有的拽着刘扬的手臂,有的在后面推着他的脊背,有的在前面挡住他的视线。刘扬被这些陌生人围着浑身不舒服,但是走起路来倒轻松了很多,因为少花了很多力气,而且不需要充当探路者了——呃,如果不是胸口疼得不行的话。刘扬怀疑自己的肋骨也被赛琳娜给弄断了。
刚迈出步子的时候,这种疼痛还只是隐隐约约的,但是不一会儿,它就成了一种剧痛,仿佛有人在持续不断地剜他的骨头。刘扬浑身冒冷汗,几乎不能迈步,可是后边的人又推着他,使他不能停下来。刘扬咬着牙,努力试图把这种疼痛忘在脑后,可疼痛愈演愈烈。刘扬心里有点怀疑自己的肋骨是不是戳到了肺里,可是在这么多人的押送下,他连抬手摸一摸自己胸口的空档都没有。
妈的!刘扬在心里骂了一句,突然想起段雯雯说过的话:疼痛感是一种至关重要的感受,对于总是面临战斗的人来说,至少它能证明你还活着。
那时候刘扬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刘扬想起生死不明的同伴们,想起刚刚负伤入水的白启云,似乎有点明白了那句话。
“逃避疼痛是人类的重要本能,但是如果无法逃避,就要学会接受……甚至享受。”
“我又不是受虐狂……”当时刘扬那样说道。但是他现在感受着身上的疼痛的时候,竟然隐隐约约有一些欣慰。看到那些被冰冻的人以来压在心头的负罪感,现在减轻了一些,仿佛这疼痛是一种赎罪。
这么走着走着,不知何时疼痛竟倏然消失了,刘扬暗自松了一口气,也许肋骨是真的断了,但至少没有伤及内脏,真是可喜可贺。
然而,过了没有十几分钟,疼痛感卷土重来,刘扬万般无奈地想起顾灵松曾说过的话。对于战斗者来说,带伤上阵也是一种必备的技能。
他咬住了下唇,试图用嘴唇的疼痛去抵挡身上的疼痛,不一会儿,就感觉到血流进嘴里的甜腥味,味道还不错。
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很久,疼痛时轻时重,不知何时,耳边已经听不到水流的声音,而前面的通道则扩大起来。突然,刘扬前面的人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刘扬一头撞了上去,这震动使得他身上的伤口和乌青全部作痛起来,差点儿使他喊出了声。
“没路了。”前面的人说。手电光晃动着,前方是一道弧形的石壁,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可以隐约看见墙上的图案。
“找出口。”雷恩指示道,“刘扬,你去找。毕竟这可是你祖宗的地方。”
我可不认得我祖宗。刘扬心里嘀咕着,绕着这地方转了一圈,然而,哪儿都只有意味不明的图案而已,哪有什么出口。但是刘扬一想到如果没有出口,又要原路返回去,不禁不敢去想这里或许没有出口这个可能性。
刘扬回头看了雷恩一眼,或许雷恩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情报。不过现在,雷恩正在仔细研究着墙上的图案。
刘扬闭上眼睛,试图动自己的预知能力。而雷恩则研究得更加仔细了。
“根据文献记载,这里应该有一道门……应该是被隐藏起来了。”雷恩说道,“唉,古人真是麻烦。”
谁让你们没事跑这种地儿来。刘扬心想。
雷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羊皮纸,仔细翻看起来。除了刘扬。其余人都围在雷恩身边,小声讨论着,讨论着,讨论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似乎还没有得出结论。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
雷恩一回头,就看见刘扬已经在手上燃起了火焰,朝墙角走去,并且坚定地把手按在了某处。
“呼——”
周围的温度突然升高了几度,整个墙上的图案都熊熊燃烧起来,紧接着,就像被烧塌了一般,一块墙面突然塌了下去,外界的光线照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