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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行走,半日来到一个小镇,镇上依然有郑记铺面,安排商行伙计在铺面就餐,其他众人来到镇上唯一酒肆用餐,照例已由小武先期派人打点好的。 临近中午,小镇居然热闹起来,各路去往庙街的商队凌乱经过,郑家两位掌柜陆续遇到熟人,京都的,辽东的,高丽的,各色人等不一而足,一路已遇二十多拨人马。当然最繁忙的还是小武,特别是那些三五成群的本地商号,土著猎户,没有不上前招呼,一番热络倒收到不少新鲜野货,有个黑水部老猎人居然送给一只刚猎到的老虎,爬犁上搬下虎尸居然尚未僵硬,小武苦笑不得,扔给大伙计招呼人处理,自己来到客栈内招呼京都贵人。 郑秀儿骄傲的看着自己的情郎,王江南和郑穗儿一脸揶揄,李术师和三公主独占一桌,郑二掌柜和京都来的两位商贾打着哈哈,郑十三却热络和一位辽东商人谈着生意,内容居然是辽东烧刀子分销份例。 小武安排一个大伙计在铺面交接物事,自己亲自到客栈后院安排菜式,边远小镇饮食自然没有那么精美,不过鸡鸭鱼rou,孢子榛鸡不缺,更难得有新鲜游鱼海鲜,大伙自是无有怨言。 稍作歇息,一干人等又匆忙上路,一行人又多了两路京都商队,一队辽东商队。队伍扩大到四五百人了。 临近黄昏来到一处叫康梭的渡口,黑水已经变得平缓,也无浮冰残渣,小武一边安排众人渡河,一边另外安排伙计送货上船,小武和京都贵人走陆路,货物却随船顺流而下。 郑二掌柜做个顺水人情,让小武也找船只安排两位京都商贾的货品上船。一位是有生意来往的京都万花楼二掌柜,他安排手下人等押船,自身却带俩伙计跟着郑掌柜队伍,另一位是京都宇文记绸缎庄,掌柜不放心自家货物亲自押船。辽东商人却未带货物,十几个伴当就跟着渡江走陆路。 康梭分成两部分,对岸的镇子稍大,居然有三百户模样,此时也是鸡鸣狗跳,热闹无比。一行人只剩四五十人,寻到小武安排好的客栈住下。 客栈很大,李虎儿带手下另寻镇上团结兵营投宿,小武安排的是一独立院落,厢房客厅齐全,十来间众人胡乱住下,小娘子们自有安静厢房洗漱一番,重又来到客栈前厅用餐。 临街客栈三间独立大屋,中间六个门脸,两侧厢房与大堂门窗相通,厢房里可摆下四张大桌,随行伙计大堂就坐,掌柜和小娘子众卫士厢房用餐,三公主李术师与三位小娘子一桌,八位卫士一桌,两位郑掌柜与京都万花楼二掌柜张德贵辽东大豪金一贤一桌,自己来回奔走安排事项。 客栈名叫庙街第一客栈,众人均觉稀罕。小武解释这是连锁客栈,远东像这样的客栈有二十来家,黑水甚至渤海均有分店。他们统一门脸,统一桌椅,菜式也大致相仿,经营者是庙街十大商团中的庙街住家商行。 果然菜品精致许多,京都来的吃货李术师也赞不绝口,甚至碗碟也是晶莹剔透的邢窑白瓷。菜式更是花样不下京都长安里的万花楼,这可是在场京都三大楼之一的万花楼二掌柜张德贵亲口赞扬的。上菜伙计一色青裤短袄,袖口挽起搭着白巾,干练清爽。 李术师兴致所起,喝着特供烧刀子,吃着白海鲈鱼,高兴的胡须飞扬。 大堂内此时也宾客满座,南来北往的行商,走东闯西的江湖豪客,大伙吆五喝六,说着近来趣事,就着浑浊绿蚁酒,大口吃rou大声吵闹。 酒席正酣,外面一阵马嘶,走进一群军汉,为头黑盔黑甲还带着黑色面巾,身材不高,人也精瘦,却气势如雷,走路带风,上身更是沉稳如山,后面的军汉如狼似虎,不甚高壮却威势凛人,十来个人一进入店门,众人甚至感觉如山压迫。 店内博士快步迎上“赵校尉今日从哪儿来?可要住下?” “某等要赶路,弄些吃食便罢。” “好嘞”博士安排众军汉大堂坐下,却余领头两位无座可坐。 “正不巧今日客多,赵校尉可到后堂用餐” 小武瞧见,认出是庙街骑兵团校尉赵雍,急忙给郑掌柜请示,他们这儿尚余一张空桌,以免打扰曾吩咐博士不要安排客人。此时见到熟人请示郑掌柜可否行个方便让那赵校尉进厢房用餐。郑掌柜看看三公主,三公主道声无妨,小武快步走出厢房,道声“赵校尉,这边有空桌” 庙街骑兵团校尉,野狼佣兵团骑兵大队队长,前右金吾卫骑士长,前黑水都督赵少涵亲弟赵雍赵黑山见到小武,也点头示意,取下黑巾,却见眉清目秀,面目姣好如女子,众人见了无不纳闷不已。 赵雍听得招呼,也不答话,瞧见厢房却有空桌,带着边上黑铁塔般的伴当走入里来,看到里面众人,一抱拳,口称叨扰,声如莺啼,清脆悦耳。众人怔住,却见赵雍大方坐定,凌然如岳。 小武笑着说道:“老赵想吃什么?今日我来请客” 赵雍扫一眼“难得小武大方一回,某等自不会客气”这一眼当得风情万种,郑秀儿看了也不禁牙根一酸。 “哈,小武郎君这是回庙街?哪位是你未来娘子?”旁边黑汉子一拍小武肩头,大大咧咧朝几位小娘子瞅去。 “你个黑炭头好不识趣,吃你的饭吧”小武也不生气,伸手按着骑兵队正黑海坐下。 博士端上菜品,两位也不客气,吩咐小武自去忙碌,也不喝酒,端起饭碗风卷残云,片刻功夫四五盘菜干干净净。 小武回到郑掌柜身边,众人兀自看着两位军汉。黑海菜饭下肚,叫唤博士上茶水,一边还嚷嚷“博士,最近可以什么趣事?” 靠近厢房的一桌客人也是认识黑汉子,一个留着八字翘胡的中年汉子接口“黑队正,你可是多久未回庙街?” “某等有年余未回” “那新鲜趣事可多了” “捡最有趣的说说” “哈,最有趣的当然是战校尉游街的事” “刘一口,别胡诌”小武听闻急忙起身喝住。 大堂内大多识得小武的也不害怕,起哄让那刘一口赶紧说道。 “就让他们说说故事佐酒”李术师也独自喝酒感觉缺些意思,笑着发话。 小武悻悻坐下,对着三位小娘子说“乡野村言怕污了耳朵”,三位小娘子笑而不语。 “某乃庙街十字路西向刘记鱼庄掌柜,三年前也随天星都尉在海兰泡走了一遭” 黑海黑队正呸了一声,“你个措大,当时征用你的爬犁百个不愿意,红狼老大刀架在你脖子上才跟着去,当时仗可都打完了” 刘记鱼庄掌柜刘一口可不脸红“怎么说某也在海兰泡整理后事一月有余,没功劳也有苦劳。咱还是说正事,那是元宵过完没几天,门口红灯笼还是簇新的,那****正跟一位窟说部长老谈生意呢,准备年后在窟说岛立一分庄,他们的鲟鱼子,鲑鱼鲈鱼可是上等货色,大家到了庙街可要到鄙庄尝试一下。” “你个措大打什么幌子,赶紧说正事” “我这不是正说着嘛,这是证明我之所言乃我亲眼所见,保证真金白银例无虚假。”刘一口不紧不慢撮口浊酒“我们正谈着兴起,听到外面突然喧闹,许多人都往县衙跑去,隔壁绸缎铺的毛二连铺面都不关就跑去凑热闹,我拦住他的小伙计问出了什么事?那小子一脸兴奋:大事件大事件,天星老大要杀战长空战校尉。” “当时我也纳闷,话说这战狼战长空在狼团三个大队长行二,狼团七狼之一,天星老大的二号打手,怎么就突然要打要杀的,再说了年前他可去了驱度寐,听说还攻下了他们的王帐所在马加丹城,这怎么骤然要翻脸,于是我也邀请窟说部长老一同前去看热闹” “衙门前已经人山人海,整个庙街的人都来了,我拼命挤到前面,正遇到我娘子的大兄家侄子当值,那小子可是武侯火长了,配着横刀拿着长槊,威风的紧。我侄子连忙让我进去” “庙街的武侯可是纪律严谨的狠,你恐怕是央求了半天吧?”下面又有人拆台。 “你管,反正我在衙内占了个好地方,窟说部长老直夸我有脸面呢。”刘一口一脸鄙视“只见天星老大端坐县衙暖阁高台左侧,上面明镜高悬金字匾额可是独孤大都护亲笔所书,那笔锋苍劲有力,斧雕刀凿,值老鼻子钱了,天星老大坐把太师椅,后面立着那流鬼国力士大熊,话说那大熊身高丈许,白面光头,犹如金刚,下面两排捕快手握横刀,面色肃然,执法队的红狼冷玄中队长带着一群红衣卫押着一条大汉,正是战狂战长空战校尉,只见他面目灰白,两眼无神。” “你小子胡诌,庙街县衙我也去过,你小子肯定只进了院子,县衙大堂里面你进不去,你怎么看到战校尉两眼无神,再说了他肯定背对着你,你能看到他的脸?”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扯后腿打岔的人处处都有。 “我猜的,你听着就是,不听就喝你的糟酒”刘一口也习惯了,继续开讲“堂案后面坐的是我们庙街君凤梧君县令,此时只见他一声断喝:此事可属实。战校尉一脸丧气的说道属实。” “你个措大快说到底是什么事?”黑炭头黑海也听的不耐催促道。 “原来啊,这战校尉打下马加丹,攻下王帐,自然高兴呐,马加丹比我们这儿还冷,也没什么事做,就天天饮酒,夜夜醉宿王帐,夜里寂寞总得找人陪啊,战校尉又勇武过人,于是那些宫女什么的就排着队来找战校尉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驱度寐龙床上了。” 众人哄笑,“那有什么啊,驱度寐国王也是三宫六院,有些宫女妃子也轮不到去享受龙恩,自然也是寂寞无比,正好战老大帮着排解一二。” “嘿,睡了就睡了,战老大就这点爱好,天星老大也不至于为了几个宫女要杀人吧?”黑海也是一脸yin笑,看来这种事他也没少干。 “嗨,我也纳闷啊,当初打下鄂霍茨克可是大掠三日,咱们远东黑水的汉子也带回不少婆姨。正纳闷呢,旁边有人可说了,战都尉千不该万不该连别人的王妃也睡了,睡了王妃那老娘皮也没多大事,可他连别人九个女儿也不放过,还到处吹牛,说什么楚霸王出征前要夜御七女,他可是一夜睡了九个外族小娘子。” “嗬,这战老大比我强”黑海一拍桌面,也不顾厢房内众人已是脸色发青。“难怪天星老大发火呢,开斩了没有?接着说” “这时天星老大发话了,战老大,你有种,你老大我现在还是童子呢,你倒夜御九女啊,行,待会儿先割你那活儿九刀。看这状况,天星老大准备让战老大当宦官呢。” “这时候呼啦啦外面进来一群狼团的人,在庙街的狼团供奉景无主,商团大掌柜商无命,白狼耶律昭,紫狼全天泪,不管大队队长独孤球球,陌刀营副尉独孤残,神医金无命都来了,均是来为战校尉求情的。” “这下好了,战老大死不了了,那活儿也应该保住了”黑海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天星老大见众人求情,开始不依,后来商总掌柜说了句先给留着等他有了儿子再阉不迟,天星老大也是无法,只得依了,不过死罪已免,活罪难逃,先让他一并娶了九个驱度寐公主。” “这可不是好事了那战校尉?” “哈,驱度寐的娘子可是人高马大,战校尉长期以往可能吃得消?” 众说纷纭,大伙兴高采烈,连带客栈酒水销量大增。 “别急,精彩的在后头”刘一口慢悠悠的说道“天星老大觉得这样的惩罚便宜了战校尉,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刘掌柜,你这句是瞎用啊,什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那是形容诸葛孔明的!” “咱们天星老大那也是诸葛孔明一样的人物,再说了这句话可是先从天星老大口中传出的” “这样的处置与军纪不符,天星老大如不严惩怎能服众?”也有外人瞎嚷嚷。 “你个杀才,不就是睡了几个蛮夷女子,你还真要天星老大杀了战校尉?” “要我说,这战校尉还是为国争光,你有种也去睡几个外藩公主?” 一片嚷嚷,厢房里众人脸色发青,几个右威卫羽林卫士几要发作,见三公主只是脸色沉郁并未发话,也只有忍着。那赵雍赵校尉端着茶碗不紧不慢喝着,看不出喜怒。 “天星老大自然有他的处置,”刘一口再次说道“死罪已免,活罪自然难逃,一百军棍免不了,天星老大再使想出一计,那就是让执法队架着游街三圈” “一百军棍打完,战校尉已是皮开rou绽,屁股开花,接着开始游街,一圈下来,天星老大觉得还是便宜了,便让扒了战都尉的衣物,冷炫队长正准备亲自动手剥那战都尉衣物,狂狼战长空也是汉子,不顾屁股流血,自个褪掉毛裤皮袄,只留牛鼻裤衩,大伙正要押着其岀衙,却听天星老大喊站住,众人看着天星老大,他却瞅着战校尉裤衩不说话,冷玄队长明了,喊声脱了,战都尉只好扯掉最后的遮羞布,就这样赤裸裸的被绑在一驾无蓬马车的中柱上,众人簇拥着开始绕城游街。” “嗬,这战都尉有种,那的多冷啊,元宵刚过啊,怕是能滴水成冰啊” “人家战都尉武夫出身,九段高手,不怕冷滴” “那是刑罚,如果战校尉运功,打板子哪怕打断几根也不会流血啊” “别忙别忙,还没完呢,”刘一口慢悠悠的说道“话说就是游街,咱们庙街一年也少不了有几遭,狼团受罚的,县衙审案的,抓到悍匪的,不算稀奇,这回裸身游街倒是少见,可少见并不稀罕啊” “嗨,你痛快点说”海队正已窜到他们桌上挤个板凳坐下。 “话说一圈完毕,庙街武侯执戟长司马易就进来请示,那个战都尉的活儿过于雄壮,庙街小娘子们也多,是不是有碍观瞻?” “哄,”大堂内一阵爆笑。 “这样啊,咱们天星老大思索一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倒掉签筒的火签,扔给司马捕头,喝道给他套上就是了。” “司马捕头看看签筒来了句这样太粗了,旁边凤县令还在嚷嚷,那可是公物,天星老大说道这个烂竹筒早该换了赔你个白海玉做的,又对司马捕头说,你们笨啊,装积雪或水,给他插上一会儿就冻上了” 这回大堂里的爆笑更甚,厢房里的羽林卫士再也忍不住,腾的站出两个就往外扑。 “于是乎,咱们的战都尉就挺着个火红的签筒开始了继续游街”外面的刘一口还未发现大事临头,继续卖着嘴,混不知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