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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只能怪这八方国内子桑家排名末位,无权无势还每日为了自己的脑袋担忧,即使是想要迎娶一位普通人家的姑娘都是一件顶天的难事。 “公山家应该不错,他家地处西北,鲜有战事,嫁到那里比在京都要好一些!” 浮生说着一些自己都不愿意听的话,他的眼睛不敢看向楚葵。 明明熬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可以有资格出游了,可是就在这时候,他的葵儿却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她,他一开始就想要叫她葵儿。 “葵儿,葵儿,你有在听我的话吗?” 他轻抚着楚葵脸庞的发丝,任凭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如果可以,我多么想跟父母说我不嫁,可是在八方国,我又怎么能忤逆父母的意愿,我好难啊,心里好痛.....” 不知是不是天意更添凉气,楚葵伸出双手抱住了浮生的腰,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就这样沉浸在这个飘雨的太阳花园里。 静谧的夜晚,在这寒山的山坳中,一对男女坐在太阳花束下。 “浮生,你能陪我到天亮吗?因为明天,按照习俗,我会束足在闺房内。” “这好像是我们最后的日子了。” “是呐,我这个楚葵以后要叫做公山楚氏了,以后谁还会记得我的名字叫葵儿。” “葵儿,葵儿,葵儿......” 这样的守候仿佛是第一次,雨好像要停了,寒山上一片寂静,远处只是零星着京都的光火,寂寂寥寥的路人行色匆匆。 不知是刚才雨水浇头进了凉气,还是这分别的伤感涌上心头,子桑浮生觉得体内有异动,一股气流沿着他的任督二脉游走,忽而又到了冲脉之处。 “浮生,你怎么了,你在发抖?” 楚葵回身,用自己的手指尖碰触浮生的脸。 “可能有些凉意,一会儿就没事了!” ...... 子桑语默踱回了家。 “夫君,夫君,你看这是谁来了?浮生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子桑语默走进北屋,见方桌边上坐着一男人,正在和浮生娘、彭狄聊着什么,他再看了一看,脸上闷闷不乐了起来,径直走到墙根那里,他摆弄了两下铡刀,没有好气得甩出来一句。 “我的干草呢?” “今天外面的鸡乱叫,拿去......” “哎,鸡喂久了还会去找主人,更何况是人呢?我说的对不对呀,赫连大人!” 子桑语默自是对赫连炯穆心生怨念的,他眼中的赫连炯穆是个临阵脱逃的懦夫,当敌人的刀剑架在自己父亲脖子上的时候,作为守卫都领的赫连炯穆却不知了去向。 这个子桑怀皇帝连自己的儿子都要隐瞒。 “人喂养鸡,食其蛋吃其rou,不管它们找不找主人,每天都在下蛋,不是吗?” 赫连炯穆看出了子桑语默的怨念。他站起身来,走到子桑语默身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 “自知浮生可过殿试,待到他出游之日时,请将此信交于他手,并告知他先行到往巫马家族的西方,寻一禅寺名曰云林寺,将此信交于方丈不周大师,切记,切记!” 赫连炯穆把信交给子桑语默,握紧手中的赫连飞剑,拜别了浮生娘和彭狄,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此人真的是传说中的赫连大侠么?”上官彭狄嗟叹了一句。子桑语默拿着信笺,见信是密封的,他转身将信交给了浮生娘,踱进了里屋里。 “浮生娘,以后还是我来喂鸡!” 只是喂鸡这件事不足为题,只是这个子桑语默心中还是愤恨,他想即使自己有多么不愿意,也无法阻止浮生落入这些纠葛中了,谁让他们身体中流淌的是真龙之血? ....... 浮生的身体越来越烫了,楚葵脸色青白,不知如何是好。她扶起浮生,想要寻找下山的路,只是越走越迷糊,走进了八方林深处。 “浮生,浮生,你好些了么?” 楚葵搀扶着浮生,踉踉跄跄行走在雨后雾气氤氲的森林中。 弯弯曲曲的小路尽头似乎有灯火在闪烁。 “浮生,浮生,你看那里好像有户人家,咱们快到了!” 楚葵和浮生一瘸一拐走到灯火边一看,这并不是什么人家,而是一个禅寺,寺庙门紧闭,上方有个门匾,上面写着八方禅寺。这莫非就是前朝赫赫有名的八方禅寺,只是已经废弃已久,怎么现在门口还点着一盏灯? 灯笼晃晃悠悠挂在门上,像是在风雨中摇曳的指路灯。 楚葵敲了敲门,那门只是半掩着而已,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楚葵一只手扶着浮生,一只手摘得了门上的灯笼,吱吱呀呀,用身体抵了一下大门,就跻身进去了。 这寺庙有主殿偏殿十余座,只是都失去了颜色,杂草丛生,在这夜里冷冷清清,有些吓人。 “这里好像没有人,那真是奇怪,门口还点着一盏灯?” 楚葵扶着浮生,浮生身体中的经脉在涌动,他的身体越来越烫,楚葵有些无措。 “浮生,浮生,你好像不是偶得的风寒!” 这又怎么会只是风寒呢?子桑浮生是谁?他身体中流淌的是真龙之血,他是高贵的子桑血脉,在他的血脉中封印着《八方经》的上卷,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一天。 他揽着上官若梦,他的青面狐狸师父把《八方经》封印进了少男少女的身体中,子桑浮生为天,上官若梦为地,乾坤合体,八方经再世。 只是这封印在身体中的经气每时每刻都想要飞舞出来,上官若梦有经文在手,她可以经常打坐炼化,而这子桑浮生却未见得那半部经书。 “好奇怪,我觉得自己要.....要变成两个自己了......”浮生的脚越来越沉,已经不听使唤,他想要抓紧楚葵,可是双眼开始变得模糊。 “浮生,浮生,那个小屋里好像有人!” 楚葵呼唤着浮生,却得不到浮生的回应,他的身体瘫软在地上,楚葵所说的小屋就在眼前,这是八方禅寺后院的一间杂物屋,那门口也挂着一盏灯笼。 那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慢慢得,那人从小屋的火光中走近来,楚葵提起灯笼补了点光亮,才看清楚这人的模样。 他衣衫褴褛,鞋子上满是泥巴还露着脚趾头,一个眼睛高,一个眼睛低,像是得了什么病,头上光光,是个和尚。 和尚双手合十作揖,“施主,好,老衲不详等候多时。” ....... 太子崖骑着马回到府中,却不见了若梦,他手里握着那根箫,站在芭蕉园里,他的箫声和不休先生自是不同,那箫声不凄惨不悲鸣,只是犹如淡淡得吟唱,起起伏伏,悠扬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