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拖着自己不肯撒手的人突然要让自己走,这种滋味有些诡异。
金寒池靠在墙壁上,转头看向外面的街景,“临走的时候我已经抛下了解蛊药,轮不到你齐孤鸿替叶君霖操心,只是她能否想到那是解药,就要看她叶君霖如何看待我了。我金寒池此生不负任何人,但也从不帮蠢人。”
话说到一半,金寒池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齐孤鸿,似笑非笑道:“也包括你,所以千万不要让我觉得你太蠢。”
这话刚说完,一辆小轿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巷子口。
不知为何,齐孤鸿看到那辆小轿车,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离去,而金寒池刚刚说了太多话,每一字一句,都好像是两只小手在拉扯着齐孤鸿,让他分不清金寒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种尚未得出定论便要离开的感觉,让他怅然失神。
仿佛是看出了齐孤鸿的忧郁,金寒池突然笑了一声。
“你放心,这一切不会就这么完了,你是齐家人,血脉决定了你必然要卷入一场恶斗之中,”金寒池说到这里,突然近身上前,一把握住了齐孤鸿的手腕,“更何况,你已经被卷进来了。”
借着微弱的路灯,齐孤鸿看向自己的手腕,顿时不禁咋舌,只见手腕上不知何时印下了一个一寸见方的图案,如刺青一般,好像是什么诡异的图腾,仔细辨认下来,竟然是一只蝎子。
“这是叶君霖送你的大礼,你可要好好保存着,她早晚都会再来找你的。”
齐孤鸿在心中思索这图腾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印象之中,在小楼上的时候,叶君霖的确是握住过自己的手腕,是为了帮自己挡掉伴生蛊的毒刺,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可自己当时却并无半点儿察觉,此时这图样印在手臂上也是不痛不痒,但就是任凭他怎么用力搓揉擦拭,都擦不掉。
就在齐孤鸿因那小小的图案而迷惑不解时,金寒池突然轻声道:“齐孤鸿,你知道怎么炼蛊么?”
金寒池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齐孤鸿有些纳闷儿,但他很快就现金寒池并不是向自己提问,而是在对自己出郑重的提醒。
“巫蛊之术,自古上便有其规则,将五种毒虫放入蛊盅之中,任其互相厮杀、互相蚕食,最后一只将集五毒于一身,是为蛊。”金寒池说到这里,视线有些迷离,街上旖旎的街灯照在他的眼瞳之中,他却似乎在梦呓,“巫蛊五族,早晚也会有这一天,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你我之间是谁死谁生。”
齐孤鸿一瞬间便明白了金寒池的意思。
五大家族各有其独门秘术,虽说如今巫蛊之术已经隐退,如海面之下的冰山,然而不见其形,却并不代表已经消弭,至少五大家族还在繁衍生息。
但是也正因如此,五大家族之间也总会有个决断,或许是为了生存,或许是为了权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永远的和平,尤其是在眼下兵匪横行的乱世浮生。
这句话好似重锤敲击在齐孤鸿的心头,此时仍旧在出阵阵余音,但金寒池似乎已经不想继续讨论下去。
“去吧,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只是,你我不相见,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