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擅自炼青蛇蛊,却是犯了忌讳的事情,即便是在齐家尚未禁蛊的时候,手下门徒也不能擅自炼制青蛇蛊。
阿夭和文戚不由得都陷入沉默,倒是吉祥此时已经从车上跳下来,擦着头上的冷汗,甩着手道:“怎么可能是文戚嘛,门徒不能炼青蛇蛊,他怎么会不知道?”
吉祥是没心没肺到骨子里的家伙,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但他这句有口无心的话,却使其他两人听出另一番深意。
“好了,”阿夭见文戚脸色不好看,便拽下袖子,手臂还在隐隐作痛,但只是火辣辣的灼痛,并非蛊毒带来的那种隐痛,看样子蛊毒是被这解药给驱散了,他不以为然地抹了把脸上的汗,“小少爷估计都已经回去了,我们还在这儿耽搁,小心回去要挨骂。”
说罢,阿夭已经转身向车站外走去,两只手搭在脑后,晃晃悠悠一身痞气,吉祥也紧随其后,好奇地追问阿夭刚刚如何对付那青蛇蛊。
“这还用说,我阿夭一出手,哪儿还有我制不服的蛊,你是没看到,我当时一个鲤鱼打挺侧身一躲,又是一个猛龙出海,刚好擒住它……”
阿夭好似天桥上的说书人,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然而脸上虽然是兴高采烈,心中却藏着一片阴霾,他隐约感觉到脊背似乎正被一种不善的目光盯着,那目光,令他感到浑身焦灼。
文戚带着阿夭和吉祥骑马赶回千古镇的时候,刚进镇子口便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穿着灰色羊绒大衣,头上压着礼帽,手中拎着只小小的咖啡色皮箱,正不慌不忙地踩着青石板路向前走去。
一见那身影,吉祥便忍不住张口喊道:“少……”
话音未落,阿夭已经策马凑到吉祥身边,连忙挥手打断吉祥的声音,只见阿夭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扬着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骏马疾驰,正擦着齐孤鸿的身边而去,马上的阿夭弯身,顺手便夺过了齐孤鸿手中的皮箱。
齐孤鸿本来心事重重地向齐家大宅走着,一边走,一边暗自在心中琢磨着金家那两名仆从的话,思量着金家为何不能靠近齐家大宅,谁知手上突然被拽了一下,皮箱就已经脱手。
“你!”齐孤鸿下意识大叫一声,心说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有人打劫?只是正这么想着,便看抢了皮箱的人策马冲出去好几米,此时正单手扯动缰绳,骏马扬蹄,兜转了身子,那人也正与齐孤鸿相对。
那一脸坏笑的不是别人,正是齐孤鸿熟悉的阿夭。
宽宽的石板路上,阿夭的马仰脖嘶鸣,他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还指着齐孤鸿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打劫的?”
“你这厮,”齐孤鸿哭笑不得,摇摇头道:“几年不见,身上的痞气越重了!”
齐孤鸿与阿夭刚好是同年所生,月份上稍比阿夭小那么几月,两人一个是农历二月生,一个是农历八月生。
门徒之中,当属阿夭与齐孤鸿最为年纪相仿,可谓是陪在齐孤鸿身边长大的,虽说齐家门徒和本家嫡系在身份上有所悬殊,但阿夭生来就是桀骜不羁的性格,齐家门徒不计其数,齐孤鸿偏偏就拿这阿夭没有办法。
阿夭挥手将皮箱扔进吉祥怀里,拍着自己的马背道:“齐家大少爷养尊处优,怎么能让你自己腿儿着回去?怎么,要不要蹭我的马,送您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