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凉月洒满屋脊,两个男人斜靠在屋顶,看起来较为年轻的那个穿着一身猎装,摆弄着手中的一柄马牌撸子,口中还时不时哼着小曲,较为年长的大概有二十五六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正紧张地巡视四周。
“我说,”年轻男人瞥了年长那个一眼,哼笑一声道:“紧张什么?你不是说齐孤鸿一点儿蛊术都不会么?”
“他是不会……”
较为年长的男人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做声了,他深吸了口气,但仍旧掩饰不住心中的紧张和焦灼,年轻的男人还在哼着小曲,那声音令年长的男人十分烦躁,可碍于身份地位,也不好让他闭嘴,反倒令年长男人心中更加慌乱。
“喂,”年轻男人终于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道:“有我叶景莲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叶景莲说得底气十足,可年长的男人只是暗自在心中觉得好笑。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叶景莲在外人看来,是叶家当家人叶君霖唯一的弟弟,自幼深受叶君霖的宠爱,其身份地位自然不用说,可若不论他叶家人的身份,在这社会上,就只是个三脚猫的蛊师罢了,叶君霖宠爱弟弟,是她自己的事情,别人却没有义务替她娇惯这个骄纵成性的毛头小子,毕竟又不是四海之内皆他妈。
不过虽然如此想着,男人嘴上却还是应了一声道:“我自然知道叶公子的名声,担心自然是没必要,只是天色晚了,难免有齐家门徒跟在他身边。”
“齐家门徒里,最厉害的不就是你了么?”
叶景莲的声音有点儿大,正赶上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引得那较为年长的男人一下变了脸色,面容阴沉地看了叶景莲一眼后,男子从怀里抽出一条黑色面巾盖在脸上,咬了咬牙道:“有人来了。”
那阵脚步声踉踉跄跄,光是听那声音也是带着醉意,年长的男人悄悄摸向了飞檐,探头向下看了一眼,便看到从不远处摇摇晃晃而来的齐孤鸿,在齐孤鸿的身边,并未现其他人。
正是动手的好时候吧。
就在年长的男人这样想着的时候,叶景莲也摸了过来,年长的男人下意识回过头看向叶景莲,月光从他肩头洒落,在叶景莲的肩上,一根蝎子尾巴立着,毒针在月下光。
看到那毒针的瞬间,年长的男人立刻焦急地低呼一声道:“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用阴蛊吗?”
阴蛊无形,会在人体内慢慢释放蛊毒,而生蛊有形,凶猛的生蛊形态各异,如凶猛野兽,可在瞬间令人致命。
“说好?”叶景莲突然不无讥讽地哼笑一声道:“说好什么?我这可是帮你!你不是想让齐秉医重新炼蛊么?光给齐孤鸿下阴蛊,他就一定会重新开始炼蛊?”
年长的男人急切地在叶景莲耳边道:“眼下叶孤鸿回来了,他要是知道有人盯着齐孤鸿,觊觎齐家血脉,即便是为了保护齐孤鸿,也必然会收回禁蛊的命令,重新开始炼蛊!”
“幼稚!你别忘了,齐孤鸿是他亲孙子,可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过只是门徒罢了,他就算教了齐孤鸿,也未必会教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