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海西大夫长长的叹了口气。
“海西大夫何须叹气。”王越道:“正是因为命运无法自主,方才要想办法把握命运,淮上五国之力,单凭任何一国都不过千乘,但五国联合全力会兵三千、乃至四千乘都不成问题,实力已经不弱了。”
“的确,淮上有五个国家,并非一国,未必能齐心协力。”
“可是他蔡国、荆国之国内难道就未有内部争斗?可以说甚至还更惨烈些。”
“至少淮上五国中未出现数国联合灭杀一国吧,可在蔡国、在荆国、甚至在我们陈国,实力可比淮上一国乃至两国之大家族,联合另外数家灭另一家却比比皆是。”
“也就是说,淮上五国若能长期会盟,绝对是可比一大国。”
“海西大夫,你淮上人数百年间都是空有实力却于夹缝中事大而存,只是时移势转,当今之世,各国兼并日盛,甚至可以不顾脸面,若再存此心思,迟早某日会彻底亡国、破家,领地人口皆成为哪家大国的一部分。”
“所以,此心当换上一换了。”
“此次淮上会盟,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今次会盟不同以往,只以我陈国之名而会盟,会盟之军皆是你淮上之人,我所推举的领军之帅蛇余公子日后若不出意外也当是淮上长期之盟友。”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一大国的军力参与并且为主,此次北上欲干涉申南,又势必与蔡国正面冲突,若能一战得胜,这实是你们淮上人的胜利,也就是说,仅以淮上之力决胜了大国。”
“但有此胜,淮上人当知道自己有实力、并且也有信心决定自身之命运,再不用看任何大国之脸色。”
“到那时候,整个淮上都将与过去再不一样。”
“海西大夫,我盖列当日能说服贵国新君,此实是新君也不甘身为小国命运为大国左右啊。”
海西大夫连连点头,满面通红,呼吸都有几分急促,兴奋道:“盖先生所言极是。”
“朝食过后,我当将盖先生之论,传于所有来上庸之淮上大夫、使节听,必使此次会盟能够成功,并且紧密一心、齐心为淮上未来之命运而战斗。”
他紧握着拳头,大声道:“我淮上之命运,未来必由淮上人自己掌握。”
“好。”王越鼓起掌来:“若淮上诸大夫、国君皆如海西大夫这般,此次淮上定能如愿,来日会盟之议时,我也当有一言,说于淮上人听,为此大事再作助力。”
“海西,多谢先生高义,多谢陈国高义。”海西大夫无比恭敬向王越行一大礼。
王越当仁不让,受此大礼,又将海西大夫扶起来,道:“接下来是解决越国事,之前建璋大夫所言甚为在理,荆越之战若荆国得胜,则越国必定势衰,日后为荆国所灭。”
“到那时唇亡齿寒之下,淮上就须直当荆国兵势,可就真夹于两大国之间再无缓冲了。”
“但荆国之威胁犹然在耳,若是援助越国……”海西大夫犹豫迟疑。
“荆国与越国一场鏖战,若其胜利,须时间休养生息并消化稳固新得国土,若其不胜不败而退军,此战消耗的粮食却是回不来,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起一场新的战争。”
“若其最终败退,则更不消说,是以所谓威胁实是一句笑话,海西大夫且不要被他吓到。”
“而且此次淮上会盟功成,来日荆国再来,面对的可就不是旧日的淮上了。”
海西大夫连连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但今日之淮上,却还有许多人会心存顾虑,哪怕各国国君皆是如此,毕竟我淮上仰大国之鼻息已太久了,所以我们纵有心援越,此事也是难为。”
“尤其是淮上一旦会盟,日后与北面或还有大战,恐旷日长久,各国粮食都不可轻动。”
“有顾虑的话,也有解决之法。”王越笑道,对旁边偏室说道:“建璋大夫,你在旁侧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么?关乎越国一国之运,难道要让我这个外人劳心劳神,你身为越国人却坐视吗?”
“我有一法,可得借得粮食援越国,但此事还须大夫及越国同意且配合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