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上蔡一处昏黄的房间里,熏香的气息在其中蛇一般的流动,隐隐之间,可见一旁摆放着一尊石像,任何一个蔡国人在此,都可以认出,这个石像就是他们日常祭祀的大地之主。
忽然,一个低沉的男音响了起来:“你们的营主季大人来了吗?”
“没有。”少年的声音,微微迟疑了下,问:“不过大人,今日到底生了何事,平日里其他事,不是只叫我技击营一地统领就是了吗?今天竟要召见营主?”
“呵呵。”男声冷笑道:“今日之事,任何一位技击营之统领已经解决不了啦,如今技击营淮上分部大半都已经覆灭,我神庙派去协助的两位祭司也先后被杀了。”
“蛇余公子,还真是厉害啊。”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少年惊呼道。
“昨天晚上的事。”低沉男声淡淡的说着,随即咬牙:“淮上技击营覆灭也就算了。”
“可是蛇余公子,他怎敢如此行事,委实太过可恶,引得不但我主记恨,消息传出去,但凡我地主祭司者,无不欲杀之而后快,今日召你技击营营主,就是希望你技击营能不惜一切代价将之除去。”
“这既可解我主之怒,大蔡欲得淮上,也当少一强敌。”
“那位蛇余公子到底做了什么事,竟引得地主大人都为之震怒?”
“呵呵。”男声冷笑一声,道:“具体何事你就不须管了,现在之事是想何等办法除去蛇余公子。
说话间,他忽然沉默片刻,似是与某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作着沟通,猛的道了声:“可恶,这位蛇余公子实在是可恶.”
声音顿了顿:“刚才我主传来消息。”
“此人似乎还有追踪和捕杀我地主祭司之秘术,做下令我主大怒之事后,又叫他那头蛟龙带着大队武士四处擒拿我神庙于淮上之祭司。
“仅仅一个上午,淮上景国吕里、淮阴、溧阴诸地,就有数位祭司先后为其所擒,并被其折辱,如今我神庙于淮上之祭司人人自危,我主已安排他们全面撤离淮上。”
“什么,地主祭司全面撤离淮上?”少年的声音很是震惊。
“不撤离难道等着被蛇余公子杀么?”男声恨道:“如今对于蛇余公子之事,我神庙之祭司可是管不了了,我主吩咐他们不仅是全面撤离,将来一旦淮上与我大蔡交锋,至少在未击杀除去蛇余公子之前,我神庙祭司都不可接近其方圆数百里之内。”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少年的声音终于道:“此事我会如实禀报季大人,不过那蛇余公子甚是厉害,若要对付他,你神庙却也须出力才是,不然仅以我技击营之力,或许是不够。”
“这是自然。”男声道:“不过蛇余公子有探查我地主祭司之能,所以也仅仅是出动武士了。”
“哗啦!”淮上联军军营里。
一盆粪水,猛的往下一倾,就尽倒在下方一位身穿黄色祭司服的中年人身上,将他淋了个劈头盖脸,中年人挣扎着,竭力想要使出过往无比强大的神通,但一身神力竟是半分都使不出。
最后只能哭丧着大骂:“蛇余公子,蛇余公子,你竟敢如此对待我主祭司,将来必定是要后悔的。”
“哈哈哈!”抬着地主祭司的武卒们笑了起来,大声嘲弄道:“我们公子会不会后悔且不知道,但你马上就会后悔了,而且是大悔特悔、大吐特吐。”
说着,武卒就拿瓢舀起一瓢粪水灌入地主祭司张大的口里。
“稀里哗啦!”地主祭司无比厌恶的将粪水吐出来,双手捧着喉咙,身体猛的抽搐了几下,好像一只大虾般躬起了身体,紧接着就朝地上大吐特吐。
“妙,妙!每一次看都觉奇妙。”一旁赵午大笑着,对王越道:“真是想不到,这日常的秽物,竟有此等破除地主神力之效,叫这位能掀起一座小山的上德祭司连常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