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寒一脸好奇。
坐在大班椅上的黎绍卿,修长的指,悠闲的转着笔,“听过现世报吗?”
方毅寒摇头。
“这是上天,对你在都柏林设计我的惩罚。”说着,黎绍卿哈哈大笑起来。
方毅寒一听,果断炸毛,“老大,咋以后还能愉快的合作吗?”方毅寒当然指的是,黎绍卿让他呆在温莎莎身边的事。
黎绍卿丢给他一记冷眼,唇角微微扬起,“没想到,你还学会了威胁我?”他将身体仰在大班椅上,一脸慵懒的模样。
方毅寒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咋们彼此彼此。”
黎绍卿看了他一眼,清俊无双的脸上,换上了正经,“说正经的,方大少,多想想你的父母,你还是回家去吧!”
这是黎绍卿作为朋友,对方毅寒最真诚的劝慰,以前的他也唯我独尊,可是,自从奶奶的事生后,他懂了很多。
原本来找黎绍卿是向他汇报白芷晴的事,却不知竟然扯到他自个身上来了。一提到回家,方毅寒瞬间没爱,有些不屑的说,“你何时变成我家老头的说客啦?”
说着,就一脸无耐的朝黎绍卿的酒柜走去,拿出红酒,取了两只杯子,朝黎绍卿走来。
开了瓶,主动帮他倒了一杯,“来,为你慷慨解囊,还掉小嫂子的贷款干一杯。”他故意转移了话题。
黎绍卿执起酒杯,“都办妥了?”
“嗯。”方毅寒轻酌了一口,“银行那边已经打点好了,该给的封口费都给了,保证这件事,以后绝对不会被你的那些目光犀利的员工挖到,绝度不会影响到小嫂子的清誉。”
“费心了。”说着,黎绍卿就主动跟他碰杯,表示谢意。
他起身而立,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插在裤袋,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站定,像个王者一般,俯瞰着整个洛城。
“温莎莎的病情如何?”
方毅寒执着酒杯过来,“经小嫂子那天,那么刺激,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方毅寒实话实说,“老大你确定不要让我为她用药,继续用维生素充当缓解神经的药物给她吃吗?”
黎绍卿看了方毅寒一眼,“能给维生素给她吃,已经不错了。”他深吸了口气,“要不是没弄清她跟刘少华之间的秘密,我一定会让你,帮她开一剂毒药给她服。”
黎绍卿调查过白芷晴的所有事,知道白芷晴所有的遭遇,都是温莎莎一手谋划。
方毅寒膛大眼,看着黎绍卿,难以置信老大会说出这般狠绝的话来。
“老大,我可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责任,你怎么能让我做这种事呢?”他粗叹了口气,“再说了我们是兄弟,你不能眼睁睁把兄弟往火坑里推吧,你知道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我又说让你杀人了吗?”他挑眉问他。
“没有。”
方毅寒一脸挫败的回答,在心底将黎绍卿腹诽了几千遍,没说让他杀人,干嘛还将医生的他,放在一个精神紊乱综合症的病人面前,知不知道,一个医生看着病人痛苦的模样,而不能出手救她的感觉是多么的煎熬?
“你心软了,不想看到温莎莎痛苦?”
黎绍卿好似看出了方毅寒的艰难的心里挣扎,凉薄的开口。
“?”
方毅寒张大双眼看着黎绍卿,对于他说出他心声的话,并不感觉惊讶,因为老大有一双能轻易看穿别人心思的犀利目光。
“记住,温莎莎是白芷晴的仇人,她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是个爱恨分明的男人,对于仇人一向不会心慈手软,所以,安静的待在她身边,按我说的去做,牢牢记住,留在她身边的你,不是医生,而是一个潜伏的杀手。”
黎绍卿冷冷的命令他,在说出这些话时的眼神,是方毅寒不曾见过的,狠戾、毒辣,好似恨不得亲手捏碎那个女人一般。
***
纯白色的中式公寓,在霓虹夜色下泛着朦胧的光,虫叫蝉鸣的夜晚,白茉莉格外的香。
打开别墅大门,让白芷晴进来的是,正在花园里散步的刘俊逸,他是刘少华的儿子,是被白芷晴从小宠到大的弟弟。
换上睡袍的刘少华,正在喂养他的鱼儿,而刘夫人依旧如平常一般,看着最喜欢的美食节目。
“叔叔,阿姨。”
白芷晴轻声唤着。
她也不想选择在晚上,叔叔跟阿姨清闲休息的时候,来打扰他们,她知道银行的八百万贷款已经还上,短时间内,只要刘叔叔不妥协,温莎莎跟江恺不会拿到遗嘱。
她已经找到了工作,从下周一她就要去上班,而以后,她要一边替黎绍卿做家务,一边上班,没有多少时间来见刘少华,而她不能保证,温莎莎跟江恺会安分守己的守着白氏,不会再想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来,从刘少华手里弄走遗嘱。
所以,她才在今晚,趁黎绍卿不在家时,带着结婚证,偷偷过来见叔叔,跟他商量遗嘱的事。
熟悉的声音,让刘氏夫妇为之一颤,回头看到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白芷晴,他们双双煞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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