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担心高傲的贵族跟着祐珥,在军部很可能得罪人,现在看连文斌那样跳脱性子的都处的好,韩琪珍那些聪明能干的,自然更不用说。
一席话出口,阿荷和她身边几个想把女儿给祐珥做侧室的女人,脸色都变得僵滞。那位贵族少爷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才新婚几天就选定韩琪珍做侧室?她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女儿,狠了狠心,不甘的追问:“迎蓉性子温婉,和楼正君一定处的更好。正好你这段时间也忙,等韩小姐回军部又没人帮你,不如我让迎蓉过来?”
她自觉暗示的也足够明显了,这下子妹妹总该明白了吧,韩琪珍毕竟是女战士,就算嫁进来做侧室,哪有亲外甥女亲近啊。
阿秀不解的看向迎蓉,正好对上外甥女一脸娇羞的模样,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远处的楼冠尘。年轻俊美的贵族站在一群粗糙的男子中间,简直像光体一样的耀眼,就是活泼娇美的韩琪珍也衬得毫不起眼。她不由的一个激灵,脸色就沉了下来,眼带不悦的生硬表示:“家里没什么忙的,我也不需要人帮。”
阿荷被自己妹子气得浑身直抖,迎蓉眼泪都快出来了,因为怕难堪死命的低下头,莹彤的神色也暗淡了下来。
阿秀也是生气,她认定了迎蓉看上了出身高贵、俊美不凡的楼冠尘,是想撬儿子的墙脚,一口气堵得难受,连话都不想说了,随意的找了个借口,转身去了厨房。
敏伯娘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想了想,也站起身跟了过去,一眼就看到沉着脸在那摆弄果盘的阿秀,叹了口气的问:“你也别生你姐姐的气,要我说,楼正君才是该憋屈的那个。”
阿秀正心里难受,眼眶都红了,可一听到说楼冠尘要憋屈,连忙回头,着急的问:“怎么了,谁得罪冠尘了,他脾气挺好的,谁那么过分啊?”
敏伯娘都快气乐了:“他才新婚,就得给自己丈夫安排侧室;明明是他第一天认识族人,还得看着自己丈夫的母亲带着未来的侧室帮着一起招待,他不憋屈谁憋屈啊?”
敏伯娘看着阿秀一脸震惊的样子,忍了又忍,还是语重心长的劝告:“楼正君脾气是好,可你也不能因为人脾气好,就这么欺负人啊。别到时候他真生气了,锦洛要怎么办?他可不仅是锦洛的正君,他还是锦洛的契者呢!”
阿秀早就傻眼了,呆看着眼前这个同样苦难的嫂子,愣愣的时候:“我知道啊。”
她要不知道楼冠尘是祐珥的正君,当初何必哭的眼睛都肿了。男人呢,祐珥以后就没孩子了,她可不就得哭嘛!
敏伯娘一看,彻底炸了,怒气冲冲的拿手就去打阿秀:“你知道你还这么做!你知不知道,锦洛是我们这一族的希望,十万的血债,就指着他报仇雪恨了!你为了个不知道在哪的孩子,就敢这么下楼正君的脸,锦洛他要是暴动……”
敏伯娘的话忽然说不下去了,她从一开始的恨帝王无情、恨自己无能保不住儿子,又迁怒锦洛的觉醒害了全族,到最后失去全部依靠、又保不住儿子唯一血脉的她,几乎快疯了。在得知楼冠尘是那个冷血帝王赐婚下来的时候,对锦洛和阿秀的迁怒几乎到了顶点。
她在面对楼冠尘冷脸的那一刻,除去本能的畏惧,她甚至觉得死亡也不是不能忍的。尤其她要是死在楼冠尘的手里,锦洛这个侄子总是有点血性,战士或许离不开契者,可弄死一个契者还是可以再找的……
敏伯娘回神,看着阿秀落下泪来:“阿秀,没孩子就没孩子,锦洛,不,祐珥夫妻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吧!”
阿秀听到敏嫂子提十二年前,眼泪也滚落了下来,哽咽着解释:“嫂子,你真误会了。我就巴望着冠尘和祐珥好好过日子呢,将来祐珥的一条命可都系在冠尘身上的,我怎么会给他找什么侧室。”
她顿了顿,想到语焉不详的姐姐和她那个外甥女,皱起眉嘀咕了句:“就迎蓉那样的,到时候那侧室,还不知道是给谁的呢?”
敏伯娘一顿,总算意识到楼冠尘就算是嫁的那个,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连哭声都被哽得收了回去。
两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门口,祐珥默默的收回脚,手里的一袋子白果突兀的消失不见,他面无表情的返回了楼冠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