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毫不起疑地过了二十年。
如果不是她无意间现这只字片语,说不定这件事,刁成羲到死,都没人再知道,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
“所以说,白诺薇不知道这一点,为了能够尽快名正言顺,不惜狗急跳墙?”
战行川抽了抽眼角,果然啊,女人们的心机,真是防不胜防。
如果不是刁冉冉知道了这件事,根本没有人敢主动去提议,等孩子生下来以后,让刁成羲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他一定会高高兴兴地养大这个别人的孩子。
“孩子不是刁家的,一定就是别的男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只不过,我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说起来也很奇怪,白诺薇整天都在公司,其余时间也都和我爸在一起,她上哪找男人,又要上……”
刁冉冉皱皱眉,当着战行川的面,她没好意思把“上|床”两个字直接说出来。
他笑,笑她的单纯。
“谁说一定是公司以外的人才行?也许就是在公司里呢。再说,谁规定的她一定要和喜欢的人上|床才行?说不定,白诺薇在出差的时候,休假的时候,随便找个体貌健康的男人,一|夜春宵,两个人以后老死不相见,这种关系对她来说,更没有负担,也不会担心被人查出来。”
战行川摊摊手,他觉得,在这件事上,刁冉冉想得有些复杂,而事情可能根本没有她想得这么复杂。
“不,不,你不了解白诺薇。其实我也不了解她,不过我相信,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委身一个陌生男人的性格。这个人,一定就生活在我的周围,可能是公司的某个不起眼的中层,又或者是企业顾问、代理律师之类的,平时和刁氏有往来的人。”
刁冉冉摇头,断然否决了战行川的说法。
她站起来,一直走到包房的窗前,沉默地将手臂抱在胸前。
白诺薇很自负,自负中又带着一些自卑,因为她在刁氏是继承了她父亲的工作,并非出自她本意。有一次,刁成羲曾无意间透露过,白诺薇原本是打算去欧洲学画画的,可惜,因为家族的缘故,她不得不继续留在中海。
她在大学的时候就读的专业也并不是企业管理一类,而是英语系,二外则是法语,可见,当初的白诺薇,真的很想出国。
这样的女人,应该是不屑于一|夜|情的。
“会不会,是那个所谓的经纪人?你爸爸现买了赝品之后,据说那个人就从中海消失了,销声匿迹,谁也找不到了。”
战行川大胆地猜测道,刁冉冉点点头,但她也吃不准,只好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声:“也许吧。”
接下来,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刁成羲的贪婪,会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避免养大别人的孩子。误打误撞,也算是好事一桩。
*****
白诺薇隐忍着怒意,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一旁的侍应生连忙围上来,他们都知道,这位是老板今晚请来的贵客。
“滚开!”
她见有人走过来要拦着自己,立即大怒着挥手,将之前在战行川和刁冉冉身上吃到的哑巴亏,一股脑儿地全都泄|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上前。
“薇薇!”
刁成羲满脸是汗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追上她,低吼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诺薇瞪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不是,你接下来马上就会让我把孩子打掉?这孩子都两个月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被她问得老脸一红,刁成羲尴尬地支支吾吾道:“薇薇,你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我、我也一直有健身和保养,我也不老,我们以后……”
说罢,他就要伸手揽过白诺薇的肩膀。
冷不防,她将他的手用力地推开,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狠劲,又或许是刁成羲喝了酒的缘故,他竟然被白诺薇推得踉跄了两步,一下子倒在了旁边的一棵盆栽植物上。
一旁的两个侍应生连忙快步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刁成羲大怒,他平素原本就很有几分大男子主义,见到白诺薇居然当众令自己难堪,已经火冒三丈。但毕竟自己理亏在前,他压抑着怒火,尽量平静道:“我会补偿你的。”
他十分清楚,家族长辈那一关,现在是无论如何都过不了。
两人没法结婚,这孩子生下来也是个非婚生子,搞不好要被外面的人说三道四。还不如再等两年,老爷子一死,或者哪天想通了,他顺顺利利和白诺薇结了婚,想生多少个孩子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