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概也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有点儿稀里糊涂就被搅进来的感觉。
刁冉冉没说什么,只是在静静地思考。
她想,自己可能因为讨厌白诺薇,而不由自主地把许多事都当成是她做的了,反而蒙蔽了双眼,没有看清幕后的那只手在撩|拨着命运的琴弦。
自从上一次,亲耳听见,亲眼见到刁成羲为了从战行川那里得到好处的丑恶嘴脸,刁冉冉就现,除了慈父的那一面,他身上还有太多自己不曾见过的一面。一开始,她以为他是出于关心的目的,才频频从珍妮弗那里打探自己的消息,但是现在,或许不尽然。
“他最近没找你?”
又回忆了一下珍妮弗刚才说的话,刁冉冉想,最近刁成羲大概也是真的顾不上自己,他既要补着公司的亏空,又要哄着怀|孕的白诺薇,这两样足够他焦头烂额,估计其他小事情都得靠边站。
珍妮弗点点头,表示自己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刁成羲。
刁冉冉的眼神,又在她的脸上打了个转,忽然,她露出来了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
“听说,你的那位男友,最近回国了。”
从吉诗雪口中,她得知,珍妮弗的家境十分一般,大学毕业后就做了一个跨国公司中国区负责人的情|人。但不是每一个老外都出手大方,她的这位金主倒是颇为吝啬,到现在两年多过去了,她唯一得到的也只是台代步的车,连住的公寓都是租的。
前两个月,金主的妻子貌似得了乳|腺癌,急召他回国。刚好,金主也得到了一个回总部任职的机会,所以拍拍屁|股走了。临走的时候,对方“十分豪爽”地帮珍妮弗缴了一年的租金,以示恩情。
所以,最近的珍妮弗,手头很紧。
刁冉冉的问话,让她的脸色一霎时变得有几分难堪。
“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我是不会过问下属们的私事。不过,我现在可以帮你指条路,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她笑笑,心里渐渐有了个计划。
珍妮弗呆呆地看着刁冉冉,足足看了一分钟,她也笑了。
因为她明白了过来,虽然有一点儿出乎意料,不过这对于已经习惯了奢华生活的自己来说,不失为另一种选择。
“但是他身边有白诺薇,我没有机会。”
很快,珍妮弗又收敛了笑意,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忌惮。
“她怀|孕了,但是那个孩子不可能留下,她的身体和她的心理都使她没办法马上再接受那个男人。而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男人却做不到为一个情|人守身如玉,是猫儿总要偷|腥的,你说是不是?”
刁冉冉托腮笑着开口道,算是已经帮她铺好了路。接下来,怎么走,以及走得如何,就要看她自己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刁小姐。我承认我并不是什么好女人,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青春和肉体。不过我家在小县城,爸妈辛苦了一辈子,我还有个妹妹,而我又不想过得太苦,所以也只能这么样,但我没后悔过。”
珍妮弗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已经趋于麻木。
刁冉冉点点头,轻声道:“各人有各人的心酸,放心,我不会去随意评点别人的人生。一会儿我就签字,你去人事那里领三个月工资,回家等我给你消息。”
听罢,珍妮弗点头应允,翩跹离去,穿着新款连衣裙的小|腰儿,不盈一握。
这样的女人,本就是做不来什么辛苦活儿的,还比任何人都更需要钱。所以,她能走的路只能是这一种,作为旁观者,也说不上是对是错。
刁冉冉收回视线,她此刻最好奇的是,如果珍妮弗主动凑上去,刁成羲会不会上钩,白诺薇会不会气得疯。
很快,“琉觅”的公司内部就共享了一份邮件,宣布高级客户经理珍妮弗因为身体原因已经离职,刁冉冉已经在她的辞呈上签了字,并肯定了过去一段时间她的工作业绩,祝她有更美好的前途。
不过私下里,大家都在传,说她是受情所困,所以导致近来工作效率低下,又接连被几个重要客户投诉态度不好,这才被刁冉冉炒了鱿鱼。
珍妮弗对这些传闻一概没有回应,收拾了私人物品,办好了手续,她平静地离开了“琉觅”,开车直奔一家高级美容美|体会所。
这是刁冉冉对她的要求,她来出钱,给珍妮弗做全身肌肤的保养,嫌她不够白。
因为刁成羲对皮肤白|皙的女人,大概是有着病态的迷恋。要是白诺薇这几天去做了流|产手术,接下来一个多月都没法和他同房,珍妮弗刚好有可乘之机。
这么努力地从旁推波助澜,虽然有些胜之不武的感觉,但是对付什么人就该用什么招数,刁冉冉不停地这么宽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