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清楚势是需要等待的,因为一切因素都在积累,所以需要时间,如果时间不够,就不可能完成变化。同样势也是需要积累的,所谓“量变产生质变”,一种大趋势只有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表现出来,生全新的变化。虽然他上辈子没有等到,但这辈子他希望能等到。
“陛下,右卫已经危在旦夕,左卫也有敌船突入,正在血战!”随着左卫战船接连被夺,攻打左卫的张弘正部也取得突破,南部一线皆陷入苦战,观通手进来报告道。
“陛下,还是向北撤吧!”陆秀夫过来劝道。
“陆相,这已是我大宋最后一块土地,还有地方撤吗?”现在天气愈阴沉,船舱中到处点起了烛火,赵昺挑挑烛芯平静地说道。
“是啊,我们已经无处可退,但天地浩淼总有我们容身之地,陛下还是保住有用之身,再图东山再起!”喊杀声如在耳边,有流矢、石弹不断落在船上,徐宗仁见陛下并无撤离之意,也过来劝道。
“国之不存,君有何用?再者国破家亡,朕还有何面目见万千子民,今日便要与敌一决生死。诸位现在过船还有机会,再迟想走也走不了啦!”赵昺双手托腮看看众人依然笑着道,可谁都看出小皇帝是决心已定。。
“陛下……”
“陛下不肯走,臣怎能贪生!”刘黻过来挨着皇帝坐下道。
“是啊,陛下的书还未读完,臣更不能走了!”邓光荐从袖中取出本书放在案上,似要马上开讲一样。
“呵呵,先生知我最不喜读书,还是请刘知事与朕对弈一局如何?”赵昺摆摆手,又指指刘黻道。
“臣乃是陛下手下败将,还如何敢言勇,就不要让臣献丑了。”刘黻连连摆手笑道。
“嘻嘻,倪亮有想走的你护送他们过船,派人送往新会登陆,一定要保证大家的安全,他们都是当世人杰,可传汉家薪火,使我汉儿英魂不泯!”赵昺点点刘黻,扭脸对倪亮说道。
“诸位有下船的,请随我走!”倪亮点点头上前一步道。
赵昺依然笑盈盈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刘黻和邓光荐两人抚须安坐动也没动;陆秀夫上前两步想是要劝,但欲言又止,坐回原位;徐宗仁和陈仲微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也没有动;其他人就又不同,王道夫站起身走了两步,可看看陛下又转身坐回去。还有人走到门口又折返的,还有观望他人的犹犹豫豫不知所措,更有人面如死灰仿佛认了命……
“好,既然众卿都愿留下,咱们便是同舟共济,那朕就要护得大家周全!”众人的变现赵昺都看在眼中,这些人也许是受皇帝淡定情绪所影响,对其有信心,或是觉得理应为国尽忠,或是以为反正也走不了不若当个众臣,或是有的碍于放不下的脸面而留下,反正都没有离开,他站起身对众人施礼肃然道。
“臣等愿以陛下共赴国难!”众臣也起身深施一礼道,也许都放下所想,居然让人听着有些悲壮之意。
“赴难就好,千万不要说赴死,咱们还要重整旗鼓,复兴大宋,朕也没活够呢!”赵昺嬉笑着道。
“呵呵,如此境遇陛下尚能谈笑风生,镇定自若,让臣等汗颜!”王道夫摇摇头地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