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林的风帽对着冰块中的女人,毫不在乎王治是否在听,又是否听明白了,继续着自己的独白道:“她和熙菱成为了要好的姐妹,于是我们三个人结伴,游走天涯,后来还收留了高家的一对兄弟,我们五个人那时候是那么的快乐,无忧无虑,又无法无天,甚么地方都敢去,又能去,天底下真正让我们怕的地方,几乎找不到。”
王治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才稍微觉得不再冷得那么让人无法接受,可是这晃动之后,好像听差了赵武林的话,总感觉中间有甚么不明白的地方,一时又找不到,只好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听众了。
“后来,我和熙菱相恋了……”赵武林停了下来,抬起了头来看着王治,可惜王治能看见的只是一个漆黑的洞,完全不知道他的表情,而且,这个结果好像自己也知道了,所以他毫无表情的沉默着。
“事情从那时开始变得越来越糟糕,心音和熙菱越走越远,直到完全翻脸,我们五个人终于散了,走上了各自不同的道路,高晨武进了通天教,来到了廊峡山,高晨文去了居隐寺,当了和尚,熙菱走了,突然之间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开始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说着终于伸手放在了冰块上,轻轻的抚摸着冰块光滑的表面,好像是在抚摸着里面的那个人儿一样:“我试着忘记熙菱,然后还是在家人的敦促下和心音成亲了。但是我们的婚姻并不快乐,熙菱虽然走了,可是她却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影子,随时阻隔在我们之间,虽然我们极力避免去谈及她,可是心中的那种隔阂,却随着这种刻意的避免和躲避,反而越来越严重。尤其在有了赵启之后,我们越走越远,最后,她终于走上了极端,到这里用极地寒髓,将自己冰封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的不忠。”赵武林的声音一直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个关于菜价涨跌的故事,不带有一丝的特别感情。
说实话,王治对这个故事并没有特别多的感觉,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傻,傻到他完全无法理解。或许是赵武林这时表现出来的平静,给了他一种错觉,那就是这是一件无所谓的故事,甚至真实性都值得怀疑,毕竟除了眼前冰块里的女人,并没有其他的佐证。
赵武林不说话了,默默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看样子是把自己的故事都说完了。
王治不得已,只能开口问道:“那你现在的意思呢?”
“我要上空明山,找回王熙菱。”
王治一个寒战,突然觉得整个洞穴里的温度猛然降低了好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他是觉得很诡异,这瞬间,他终于有些明白这个故事的可信度了,于是双手搓着又往后退了两步道:“但是她呢?”
“该结束的自然会有结束的时候,为了这段畸形的感情,我们受到的伤害已经足够大了,甚至让我踏入应劫都不敢去尝试天雷的威力,有那么大的一块心病放在那里,我又如何能安心去渡劫,所以我要把熙菱找回来,把当年欠她的一一补偿给她,即便因此受世人唾弃,即便从此再也无能力踏足仙界,也在所不惜。”
他的语气越来越强硬,说到后来甚至提高了嗓门,看样子是在对王治说,可王治感觉,他更像是在对躺在冰块中的蒋心音宣布着他的决心。
王治不喜欢这趟浑水,即便这是师傅的事情也不喜欢,自己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于是推诿道:“那你去空明山找师傅不就是了,这里反正也不远。”
赵武林的风帽再次对准王治道:“我没办法上空明山,因为我的身份,常青肯定不会让我上去的,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上去带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