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门,一个巨塔般的大汉就迎了出来,见是白公子,顿时裂开嘴憨笑道:“小白,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等到招徒那一天,再商量迎敌之策吗。哎,这人不是那刘威的跟班吗,怎么也来了。”说完便憨笑着摸了摸头。
孙浩一开始听着那马振坤称白公子为小白,不由得暗自笑,可是紧接着自己却被人家称为跟班,不由得脸色黑。没想到这老实人说起话来这么不顺耳。
白公子倒是大度,脸不红心不跳,看来不是第一次被马振坤这么叫了,只是一脸和煦的道:“马师兄,这可不是刘威的跟班,他是我这回请来的和我们一道参加招徒大会的师弟,姓孙名浩,可不敢瞎说。”
“哦,孙师弟啊,我记得你。”马振坤笑道:“我这人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得罪了,得罪了。走,屋里说话。”
孙浩也不推辞,笑着进了屋子,可是一进屋子就被一股怪味给熏得眉头紧皱,连忙屏住呼吸。一细看,现屋子里到处都是乱扔的脏衣服,臭袜带,床头还有一只不知是老鼠还是什么的死尸,回头一看,却现白公子站着门口,死活不进来,于是也讪笑着退了出去。
马振坤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还是在外边说话吧,我这屋子也有段时间没收拾了。”
孙浩只好违心的道:“马师兄真是不拘小节啊。”
三人便在屋外的石桌前坐下,谈了些不着四六的闲话,孙浩和白公子就告辞离,各自回了各自的宿舍。
一路上,孙浩都在思考着他们这支队伍的各个人得性格。先这白公子定不能信任,他明显是心中有鬼,但他又是这支队伍明面上的脑,又不能过早和他闹翻;张汉良和高禅也都是各怀鬼胎,需要堤防;倒是这马振坤看起来实在,战力也惊人,要和他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以免他被人怂恿向自己下手。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黄昏,一轮红日缓缓从金牛山顶沉下去,孙浩也早早的就吃了饭,准备上床继续他那毫无希望的修炼。
可是就在孙浩还没入定时,一个不速之客却找上了他。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孙师弟睡了吗,我有点事想和孙师弟商量一下。”
孙浩眉头一皱,虽然对方故意压低了声音,可是他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这是高禅的声音。他二人白日里针锋相对,没想到,他竟然夜里来找自己,不知安得什么心。
孙浩取出柴刀,藏在背后,一边应声,一边打开了门。屋外果然是高禅,而且就他一人,一脸平和的望着自己,不像是来寻仇的。
孙浩不敢松懈,冷着脸道:“高师兄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高禅淡淡一笑道:“孙师弟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来找事的,我是有事情来找师弟商量的,师弟能让我进屋吗?”
孙浩却不让步,只是说道:“我屋里乱的很,不好让师兄见笑,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看来师弟还是不相信我啊。”高禅一脸惋惜的道:“也罢,就在这说也一样,不过这事你要答应我绝不外传。”
孙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假意答应下来。
只听高禅说道:“不知道师弟对这次结盟怎么看,你觉得白公子这个人可信吗?”
孙浩假装吃惊的道:“结盟不是为了更好的抢夺丹药吗,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鬼。”
“何止是有鬼,这里面可有大鬼了!”高禅眯着眼睛道,“我告诉你,白公子和张汉良二人早就结起了同盟。你和我,还有那个没脑子的傻大个都是白公子找来给他们做苦力的,到头来,别说是丹药,你我二人怕是连药渣的见不到。闹不好,还要白白赔上性命。”
“哦,真的假的,高师兄可不要诳我。”
“这事事关重大,我怎么会诳你,这是我亲耳偷听到他们二人对话才知道的。原本就只有我和姓马的傻大个,我不敢吱语,怕那没脑子的意气用事,没想到他又邀请了师弟你,我便心中有了对策。”
“愿闻其详。”
高禅抿了抿嘴道:“我先是在白日里对你冷语相加,让姓白的放心,不会对你我二人生疑,再来找师弟,与师弟定下约定,同进退。到时你我同心,姓白的真要与我们翻脸,我们便策反马大个,先撂倒白公子,到时就一个张汉良,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不知道师弟意下如何。”
孙浩面目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等的高禅忐忑不定。半响,他才开口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高禅急忙道:“师弟不必担心,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他们的狼子野心了。这样,你我二人定下约定,要是姓白的公平行事也就罢了,但要是他真如我所说,你我二人便尊约定办事,同进同退,你看如何。”
孙浩低头思考了一会道:“也罢,我就信你一次,到时若是真如你所说,我自不会手下留情。不过事成之后,丹药如何分呢,你又有什么把握能说动马振坤。”
“师弟放心,我对付马振坤还是又把握的,至于丹药,你我四四分成,剩下的便给那马振坤,你看如何。”
孙浩这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二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高禅便小心的离去。
孙浩这才放下一直藏在身后的柴刀,望着高禅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这场大会越来越有意思了,只是不知道谁才能笑到最后,看来自己需万分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