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天书学院,需要佩戴特制的牌子,周暖暖想着是不是去偷一块来。
然而,还没等周暖暖物色到目标,消息却仿佛主动般传到了她耳朵里。
那一天,周暖暖在官驿的花园里乘凉,一个人坐在假山,那位位置不算隐蔽,有心人一眼便可以看到她,当然若是想无视她,可以假装没看到她。
两个剑阁弟子,遮遮掩掩来到假山旁,神神秘秘地八卦起来。
他们先是议论了一番参加演武大会的各门派,重点当然是评价了一下离山剑宗,语气中不乏羡慕之意。
随后,他们又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些长安城市井间鸡毛蒜皮的八卦。
最后,他们终于说到了重点,一个关于天书学院的秘闻。
周暖暖本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不由也竖起了耳朵。
天书学院丢失天书的事情,没有弄得人尽皆知,可知道的人也不少。
因为那天墨凌云和苏榭大闹学院后山,那天在场的教授和学子都知道这事儿,虽然他们不清楚天书的事情,但只要联想一下基本就能想通了。
这两个人就是知道天书失窃的人之一,似乎他们家里有人在朝为官,说起了这事儿,然后自己再回想一下当天的情形,就推测出个大概了。
他们提起了天书被盗的事,然后其中一个说道,“听说藏书楼的九楼关着一个人,这人跟天书被盗之事有关,他好像曾经是学院的弟子,叫什么钱有财。对,就是这个名字。”
“钱有财,以前好像听过他的名字我想起来了,他不是那谁谁的得意弟子吗,听说是百年一遇的医道天才,将来有望填补学院在医道一途的空白”
“有这么厉害,不过再怎么厉害也是以前了。出卖学院。帮贼人盗取天书,他现在已经是罪人了。
听说当时院长非常生气,出手重了。把他的命轮击毁了,这下子不但修为全废,命也活不长了。”
“原来是被废了,难怪那谁谁没替他求情。原来是知道就算放出来也是废人一个,对学院还有什么用处”
那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周暖暖没太听清楚了,她只是感觉突然变得很冷,背后的冷汗冰地她难受。
那两个人什么时候走的,周暖暖也不知道。待她反应过来时天都黑了。
茫然地往回走,周暖暖下意识进了白云的屋子。
白云原本在打坐,察觉周暖暖的气息有些不对。便收了功看着她。
“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白云问。
周暖暖还有些愣神。但口齿依然伶俐,把刚才那两个人的说话复述给白云听。
白云沉吟了一会道,“他们多半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既然是剑阁弟子,很可能是受了院长的指示,剑阁和天书学院都出自国学馆,本就是同气连枝,他们合谋在一起倒是正常”
周暖暖道,“我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故意说给我听,好教我去救铜宝,去踩他们准备好的陷阱。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证明他们消息的可靠性,他们的说辞有很大可能就是事实。
藏书楼的九楼,原本是天书所在,如今被他们用来关押铜宝,院长大人倒是真狠的心”
周暖暖虽这样说,但面上神色却十分平静,并没有过于激动什么的。
于是白云问她,“既然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也知道那里有陷阱等着你,你还打算去救他吗?”
“当然要去,”周暖暖毫不犹豫地道,“而且要尽快行动,如果铜宝真地被毁了命轮,那他可能等不了太久,我不想让自己将来后悔后悔自己去晚了。”
“那你要怎么办?他们明显还在盯着你,你若是有异动,他们肯定会察觉,一旦露陷,我们之前编的那些说辞,可是就再也圆不回来了。”
周暖暖一边沉思一边道,“我要再想想”
皱眉沉思着,周暖暖从怀里掏出天书,打开天书,在里面查找起她可能用到的法术。
天书里的法术,周暖暖早已学会,但受到现在修为的限制,并不是所有的法术都能使用。
周暖暖看了半天,也想不出好办法,连点头绪也摸不着,不由有些心急上火。
白云在一旁看着她,现她情绪不对,便道,“你别着急,你一着急就会露出马脚,还没行动就被旁人现问题就糟了。”
周暖暖吸了口气,又把天书塞回去,平静下情绪道,“只有我们两个怕是办不成这事儿,我们都被人盯死了,得找几个援手。
哎,在长安城能信任的人太少了,我只能找到周二一个人,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干脆去看看她,顺便向她问问主意。”
说风就是雨,周暖暖立刻佩戴起竹叶,消失在了屋里。
夜里出城,要悄悄地走。
月光下,周暖暖在长安城中飞奔,因为隐身,地上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只有身边的风儿知道这个秘密。
来到城门下,守门的士兵精神抖擞,虽然是夜里,他们却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