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浩才反应过来,随之将眼神投向了声音的来处,这一看不打紧,整个头都僵住了,头皮都要炸掉了,他惊悚的看着那张脸,那张前不久自己会变化的脸。
“你,你是谁?!”
钟馗皱眉,大喊:“放肆,这是阎罗王大人,岂能容你这般无礼?!”
“阎,阎罗王?!”元浩目瞪口呆。
“要叫大人!”钟馗再一次命令道。
元浩难以置信,猛地一联想到自己曾经还模仿了堂堂阎罗王的面貌,那他的下场又会有多惨?!元浩这才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女人会跟阎罗王有关!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啊!那可是阎罗王啊!
元浩恨不得时光倒回,将所有蠢事都收回来,怪不得,怪不得他变容的时候就觉得纳闷了,一个男人怎么会又是长,又是长衫的,他要是多一个心眼就不会这般了!在那个女人手下受尽了折磨,难道在这地府也逃不过命运吗?
“告诉我,一切事情。”炎罗没有计较其他,直接问道。
元浩本就提心吊胆得很,被这么一个命令给吓得不轻,当下就要双眼一闭上又要心神混沌了,被钟馗吼了一嗓子给唤了回来。
“那,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元浩连忙大喊出来!
炎罗目光一凌,道:“哪个女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很厉害,会用水刀,就是那把刀,那把刀有血,她一刀刀砍了我!”元浩已经语无伦次了,显然是那一个经历给与他的感受太过恐惧太过深刻,一想起来都会颤栗。
“她……”炎罗顿了顿,接了句:“有何特征。”
“漂亮,很漂亮的女人,那就是一个漂亮的魔鬼!她说的话都会变成真的,那把刀就是!”元浩双眼瞪大,接连吼着说道。
钟馗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直到这一刻才有了确定,恐怕那个女人就是夏梵。
“哈哈哈哈,我差一点就有成功了,差一点!”元浩的眼神陷入了疯狂。
炎罗突然升起了一种违和感,那像是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他冷冷的说道:“说清楚。”
“我变成了你,我真的变成了你!然后我抱起她,放到床上,压在她的身上,她的味道真香啊,太香了,我闻了好久,还舔了一下,我就要成功了你知道吗!”元浩双眼无神的说着,像是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有一种现象便是他那样,极度恐惧之后便是会潜意识里避开那一个感受,包括那一个记忆,转而拼命的找出自己保持优势的事情来缓解恐惧,对于元浩而言,显然是那床上短暂的记忆能够暗示自己,他是强大的。
“啪啦。”
放在案桌上的青釉茶杯破碎开来。
钟馗怒目圆睁的盯着元浩,随之被茶杯的破碎声吸引了,他转而看向了自家的大人,却忍不住生生的后退了一步,炎罗那眼里的肆虐和暴戾就像是酝酿着狂风暴雨的乌云一般,笼罩密布,仿佛随时都会爆。
炎罗的脸崩得紧紧的,此刻他的眼里满是肃杀的狠绝,有什么东西裂了开来,似是要冲破内心的禁忌,狂啸而出。
钟馗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大人这般可怖,就连他都忍不住畏惧,而那元浩像是什么都感受不到一般,仍在自言自语着,一遍遍的重复着相同的话。
“你,动了她吗。”
炎罗的声音冷得感受不到丝毫起伏,仿佛只要一个应答,他就能至置于死地。
“她好香,我在她的身上,你知道吗,我在她身上!”元浩傻笑着说道。
钟馗垂下来的手克制不住的握紧,他绷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生颤栗,忍受着炎罗不断散出的黑暗血腥气息,在心底惊骇不定,这个恶鬼居然胆敢动夏梵?!怪不得,怪不得会被千刀万剐!而夏梵的确有那个能力。
就在炎罗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娇柔宛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出现在殿内。
“逸,你在和做什么?”
月挲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内,穿着一袭白衣罗裙,而立着的钟馗现,那种像是洪水猛兽般可怖的气息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炎罗眼睛里的暴戾也消失了,恢复成神色淡然的样子。
“这是?”月挲试探性的问着。
“无碍。钟馗。”炎罗说道。
钟馗立刻上前,道:“是,大人。”
“带下去。”
钟馗立刻明白,一挥手,那个头颅瞬间消失不见了,动作迅速得很,这一点令月挲升起了一抹疑虑。
“你下去吧。”炎罗对着钟馗挥挥手。
钟馗正欲离开的时候,炎罗又叫住了他,道:“好生惩戒。”
猛地听到这四个字,令低着头的钟馗抬起头来,看见了炎罗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心中颤了颤,原来刚刚那满眼的暴戾不是错觉,钟馗突然替那头颅感到悲哀了一分,他家大人这句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这恶鬼恐怕在也无翻身之日,永生永世的留在阴曹地府内接受十八中酷刑。
不过钟馗对元浩的同情心只有那么一点点,更多的是恶意的嘲讽,把注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纯粹就是找死,别说炎罗会不会惩戒,就连他都无法接受,在钟馗心中,夏梵是唯一他承认过的阎罗王正妻,哪怕现在阴薄上的名字已经消失,他也不会承认旁的人,这便是一种认可,对于夏梵的认可。
钟馗离去后,月挲贴近了炎罗,亲昵的低声细语着,巧笑嫣然,而炎罗时而回应,时而微笑,有着十足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