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存在的理由。”
一句接着一句,夏梵将张天爱所有涌到嘴边的话都堵死了,后者欲要抓住夏梵的手,却反而被夏梵握住了。
“小梵……”张天爱怔住了。
夏梵露出了一个笑容,唇边的笑意很深很深,她的眼神就像一个旋窝,将张天爱的心神都吸进去了一样,她陷入了那双沉如深渊的眼眸里,挣脱不开,心中警铃大响,张天爱拼命的想要挣脱开来,她知道夏梵这是要迷惑她,就如同那次迷惑李芳婷一般。
“天爱,你累了,该休息了。”
“小梵……”
张天爱最后嘀咕了一句,最终抵抗不住睡意,不甘的闭上了充满愤怒的眼睛,倒在了夏梵的手上。
张天师张张了口,低声说道:“你不必如此,丫头会理解你的啊。”
夏梵将张天爱扶稳了之后,说道:“我知道,天爱一直是一个很暖的人,最后她会理解我,甚至陪着我一起去,但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张天师明白了夏梵的意思,她早就猜测到了事情的最后,张天爱一定会跟着一道去,这是夏梵最不希望的。
“天师,替我照顾好天爱,在她昏迷的时间里,她的灵魂离开了肉身,但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她没有说我便没有问,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探查一下天爱的身体,是否有隐患。”
原来,在张天爱昏迷的一天一夜里夏梵就知道她的灵魂离开了身体,但因为感觉到张天爱的灵魂与肉身还有牵连她也就没有立刻去寻找,反而守在肉身旁边,毕竟张天爱受的伤是物理伤,醒来后张天爱也绝口不提自己去了哪里,夏梵选择了尊重,也便假装不知道,但心底下留下了担忧,干脆在这个时候请求了张天师一番,毕竟论这方面的行家还是张天师靠谱。
张天师点点头,接过了昏睡的张天爱,道:“我自会好好检查一番,你不必担心。”
因着张天爱的打岔,张天师和夏梵刚刚的争吵对峙的气氛已经全然不在了。
“夏梵在此谢过了。”
“这丫头本就是我张家所剩不多的后人,我自会护着的,倒是你啊,这一番旅程可不简单啊!”张天师叹息的说道。
“我不会畏惧。”
张天师无语了,他比谁都清楚夏梵的‘无所畏惧’,看看这年纪不大,却经历了多少事的女娃子,哪一件是好过的?全是生死历险,还能有啥畏惧呢?
“也罢,那么,我便告诉你地点,但切记量力而行,万万不可超出你的负担,若是没了性命任何记忆都是假的!就连那鬼娃娃也会没了生的希望!”
张天师说的无比严重,就是希望夏梵能长点心眼,不要不管不顾的行事了。
夏梵受了这份情,点头答应了。
张天师终于松了口,缓缓的说出了那个隐藏的地点。
半响,夏梵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在那里……”
“女娃子,望你安好啊。”
夏梵郑重的点点头。
荒凉的火车站口,人影绰绰。
打着哈欠的检票员正眯着眼,偷懒的睡一会,被一道清冷的声音给弄醒了。
“麻烦了。”
检票员耷拉着朦胧的眼睛,伸手揉了揉,才将视线聚焦了,这才现原来面前站了一个一身黑衣还围着一块黑色丝巾将半张脸都遮住了的女人。
接过了递过来的票,检票员打了个孔,递了回去,但还是忍不住再三打量了一番这个奇怪的女人。
他们这个岭头镇啊,这个时候来的人非常少,别说还穿的那么奇怪的女人了,这种气息一看就不像是从小地方过来的,特意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做什么的?
夏梵拿过了票之后紧了紧背包,对着检票员有礼貌的道了谢之后就离开了火车站。
刚踏出站口,外面的天气实在算不上好,黄沙漫天,能见度非常低,这个季节的岭头镇正值风沙肆虐的季节,天气差的离谱。
夏梵将脸埋进了黑纱之后,将挂在背包带子上的黑色帽子给带上了,沉默的向着远处走去。
在听到张天师所说的地点之时,夏梵的惊讶非常大,原因无他,记忆封存的地点便是三年前,她曾经去过的岭头镇。
也便是董泽的墓穴,那个她历经了凶险的下斗地儿。
夏梵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在这个么荒凉的地方,但无论如何难以置信,张天师亦是不会骗她的,所以夏梵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新的旅途。
属于她的记忆,属于魏梵的身世,亦是属于她的执念。
她必会亲手找回来。
一点一滴,而这一回,没有人能够从她的手中夺走她的记忆,任何人都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