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房内的魏梵看着毕城慌张的跑出去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道:“他该不会还未现自己的感情吧?”
炎罗的眼睛里也不由得多了丝笑意,道:“他会吃些亏。”
魏梵想了想,道:“我有点担心,会不会……”
炎罗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道:“他会处理好。”
毕城若真是那种不知轻重,浪荡不堪的性子,别说能抓住他的袖子了,炎罗恐怕第一个就将他灭了。
魏梵勉强忍下了心中生出的担忧,刚想说话,余光却看见了一旁的站着想背景板的萧何,后者瞬间会意的躬身道:“萧何还有事前去处理,阎罗王大人和夫人请自便。”
说完潇洒的离开了,将书房空给了他们,不得不再次感叹萧何的识事物,毕城能有这样的判官真不得不感叹毕城的好运气,自然,钟馗也不差就是了。
房内没了多余的人之后,魏梵总算开口了,道:“你怎么确定他们能够听你的?”
这一次婚礼根本就不是一场普通的婚礼,至少对于他们来说不是。
地藏随时都有可能现她留下的踪迹,只一思考便可以推测出是谁,魏梵不得不再三担忧着,但她的担忧都被炎罗强力安抚下来,为此,炎罗将他这段时日的部署都像魏梵坦白了。
但是,这可能吗?
地府十八殿,每一个殿王都是那么傲气,拥有着超然的地位,更何况,他们根本不必要去冒险,炎罗凭什么能够命令他们 ?除了那几个相交甚好的或许会帮忙之外,对立的那些又怎么可能?
炎罗整了整被扯皱了的袖子,脸色平静,淡淡的说道:“有时候,武力镇压只最快的手段。”
魏梵一愣,道:“你是说……”
“打到他们听了为止。”
魏梵嘴角抽了抽,沉默了良久。
“炎罗,你忒坏了。”
炎罗但笑不语。
另一边,毕城追了半天,终于在阴池旁见到了灵冰的影子。
突然的,他停下了脚步,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踟躇了一会儿,随后才打算靠近些。
“够了。站住。”
毕城停下了步子,僵在了原地,想开口解释什么,又现都是徒然,因为该说的话都被她听了去,他还能说些什么。
“毕城,是我强人所难了,那么,这场婚礼便是取消了也好。”
由始至终,灵冰都为转过头来看着他,这令毕城很不安。
“哎,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毕城惶惶不安了。
说到底,他还是过分了,临到结婚了突然蹦出那些话来谁也受不住不是?
“毕城,你知道地府上下怎么说我的吗?”灵冰突然反问。
毕城下意识的回答:“怎么说的?”
“一女嫁二夫,水性杨花也。”
“胡说,你与蒋玄根本就是……”
话到后面又不知怎么接下去了,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他们这些个殿王而已,其他的鬼又怎么可能猜到?
“奴家从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是我莽撞了,毕城,奴家走了便是,不必你这般烦忧。”
说着,铃铛轻响,似是要远去一般,毕城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你站住!”
背对着毕城的灵冰,果然站住了,视线上移,只见灵冰的脸色全然没有刚刚语气里的哀怨婉转,有的只是慢慢的势在必得,甚至嘴角那抹笑意怎么也压不住了,眼睛亮闪闪的,显然是拿捏的十分好。
“说几句话还不给了!那我们以后可怎么生活!”
闻言,灵冰险些笑出声来,忙压住了语气,道:“呵,谁要与你生活了?”
“当初可是你说要嫁与我的!”
“可我没说要你压在奴家身上。”
毕城的厚脸皮也忍不住尴尬了,那一晚的确是他孟浪了……
“但那是特殊情况!”
“对,现在奴家不用你负责了。”灵冰平静的说。
毕城被噎得心肝疼,他现在也闹不明白自己的感受了,明明他对这个婚礼诸多意见,甚至他是不愿意成婚的,现在灵冰也放弃了这个婚礼对于他而言言再好不过了不是吗?那为何现在他却不乐意了?
隐隐觉得心中十分不痛快,特别是从刚刚到现在灵冰一个正眼都给给他!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分明就是她黏上来的!怎么就现在反转过来了!
“你转过头来!”毕城暴躁的说。
“奴家现在不愿见你,你走吧。”
毕城更暴躁了,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拽住了灵冰的手,随即一阵铃铛响,灵冰被愣生生的转了个身子,毕城涌到嘴边的话突然吞进去了。
他的面前,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眼泪聚在眼眶里,就是不落下,紧紧的咬住下唇,哪怕白了。
那张平日里艳丽无双的脸,第一次露出了一种名为‘脆弱’的神情。
毕城的心中震撼了,在他的印象中,灵冰永远都是那一副漫不经心,风情万种的模样,嘴里不干净,总是调戏着他,甚至以戏弄他为乐。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有眼泪这种东西的存在?甚至,还会脆弱?她明明就是殿王啊!
“你……哭了?”
毕城突然觉得自己抓着她的手很烫,很软,像是没有了骨头一般,他想放开,又舍不得放开。
【哪怕她是殿王,但她先是一个女子。】
【她在乎一个名分。】
魏梵的话毫无预兆的跳入了脑海里,毕城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明显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