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吗？”第二天一早，冯雪便招来了正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雁夜。

“……”雁夜没有说话，此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懊悔、自责，也许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看样子还是没有想明白……”冯雪摇了摇头，“远坂时臣会参加一年后的圣杯战争，如果他死了的话，远坂家也会面临没有家主而衰落的问题吧？到时候不说魔术界，就算是普通人，禅城葵能够在那些贪婪的野狗口中保住远坂家的财产吗？”

冯雪说到这里，雁夜的脸上便出现了明显的动摇，不过冯雪没有给他多做思考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

“那么，你是要就这么颓废下去，还是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术师，撑起间桐和远坂两家呢？”

冯雪的声音仿佛恶魔的诱惑，随着他的讲述，雁夜的眼中忽然爆出惊人的光泽，不过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可是……大哥既然能杀死脏砚，为什么……”

“还在想依靠我吗？”冯雪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不可能帮到你什么的……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已经死了啊！”

“什么？”雁夜惊恐的站起，死死地盯着冯雪。

“别这么看着我，脏砚比你想象的要强很多，借着他更换身体的时候和他同归于尽，已经是最可行的方案了。”

“可是为什么……”雁夜死死地盯着冯雪，似乎想要看出他谎言的破绽，但是一个以谎言作为起源的人，他所撒下的谎又如何是能够轻易识破的？

“这也是间桐家的技术而已……间桐家的特长是吸收，脏砚借着吸收他人肉体中的生命力活了两百多年，我自然也可以通过抽取大源魔力短时间维持灵魂的存在。”冯雪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开始变淡，最后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虚体，此刻的他赫然是魂体状态。

冯雪当然没死，现在站在雁夜眼前的，其实是冯雪的元灵所凝聚的超灵体，就连皮肤的质感、说话的声音、身体的温度，都是通过调整AT立场的频率来达成的，单就这个分身而言，比起人类，反而更加接近使徒。

“可是……”雁夜的表情快速的来回变化，甚至于有些扭曲。

“没有可是，对于我来说，唯一的机会是圣杯战争，但是那也只是画饼充饥而已，只有生与死的战场上没有任何侥幸，没有肉体的我所能够提供的魔力毕竟有限，获胜的几率自然是微乎其微……”冯雪很是洒脱的笑着，不过他越是笑，雁夜的表情就越是复杂。

“别误会，我并不是想让你替我参加圣杯战争，只不过我这个状态大概还能撑上一年左右，如果战争胜利自然好说，你到时候就算想熬个十年嫁给远坂凛入赘远坂家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