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凯突然有些后悔起来了,不该因为脾气上来,就想要在穆逸熙身上找回脸面。
穆家,又岂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光是穆氏集团,就令得自家的生意损失惨重了,更不用说青洪会了。
“二二少。”这会儿,钟凯不再连名带姓的称呼穆逸熙了,而是尊称其为二少,“不过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二少你又何必这样呢,这样的女人,我可以给你找很多”
话还未说完,穆逸熙已经弯下了腰,把滚落在地上的一个酒瓶随手敲碎,玻璃渣子和酒液,顿时倾了一地。
穆逸熙的手中握着那半截的玻璃酒瓶,抵在了钟凯的脖子处,“你说得太小声了,我没听清楚。”
尖锐的碎玻璃,在灯光下,折射着寒冷的光芒,穆逸熙的声音淡淡的,表情淡淡的,漆黑的眼眸中,也尽是一片淡然。
就好像眼前的人,是死是活,对他而言,都无关紧要。即使他直接把这碎玻璃捅进了钟凯的脖子,估计他也不会去皱一下眉头。
钟凯的心中这会儿充满着恐惧,他的脖子因为被抵着玻璃渣子,而刺痛着,他甚至可以闻到一丝血腥的问道,如果穆逸熙的手再用力一点的话,那么他的喉咙,十之会被割破。
“二少别别这样,我给你赔不是,我我该死”钟凯还自己打着自己巴掌,深怕穆逸熙一个不爽,真的把碎玻璃瓶给捅进来了。
可是穆逸熙的神情却依旧没变化。
一旁的顾晓晓,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是逸熙吗这是她所不曾看到过的那一面,以前,就算他要对付别人,也都有他的那些手下代劳,而现在,佛,就像是染上了魔性一般,充满着一股杀戮的气息。
这样的阴狠、血腥不知怎么的,顾晓晓的脑海中,闪过了最初和熙相遇的时候,在殡仪馆中,那时候,熙对韩文轩出手的时候,也给人一种戾气血腥的感觉。
只是熙显得更冲动,更直接,更暴力,而逸熙却是更加的冷冽和一种捉摸不定,让人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会弄出人命来,顾晓晓上前道,“逸熙别为了这个人,弄出人命来。”虽然顾晓晓很是厌恶钟凯,不过现在钟凯的样子,可比她惨得多,而且如果说为了这样的人渣,最后穆逸熙要接受法律的惩罚,那顾晓晓觉得还真不值得。
“人命”穆逸熙淡淡地道,眸光幽幽地转向着顾晓晓,“那重要吗”
这一瞬间,顾晓晓只觉得,仿佛一种无边无垠的黑暗,自他身上弥漫开来。
就好像对他来说,人命真的不重要,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顾忌。
一旁的李家父子心中暗暗焦急,原本穆逸熙能来,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长脸的事情,但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的状况。
李家父子在心中,倒是先把钟凯给恨个半死,找知道,就不邀请这个刺头了。他们关心的也不是钟凯最后究竟会怎么样,而是担心着穆逸熙。
要是穆逸熙这会儿罢手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穆逸熙真的捅了钟凯,被警察带走什么,那么他们李家,也会跟着完蛋。
虽说以穆家的能耐,穆逸熙可能最后会没事,但是这绝对不代表着李家最后也会没事。
想到这儿,李家父子已经是冷汗淋漓了。
其他人,自然也不敢上前去说什么,穆家的人难惹,穆逸熙更是难惹,一时之间,现场只听到钟凯的求饶声和沉重的喘息声。
钟凯的脖子上,已是在滴滴答答不停的留着血,而穆逸熙的脚依然是踩在钟凯的背上,手中的碎玻璃,像是玩儿似的。
当严纪赶过来的时候,钟凯基本上已经连求饶的力气都快没了,整个人半死不活的哀嚎着,逸熙的把玩着一截碎玻璃,看上去漫不经心又充满戾气,而顾晓晓站在一旁,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看着眼前的情形,严纪完全是摸不着头脑。下午才见过顾晓晓,带着顾晓晓进了研究机构里面,后头因为家里老爷子的事情,严纪也没顾得上顾晓晓,就自己去了老爷子的病房。
自然,在病房里,严纪又接受了一轮逼婚轰炸。老爷子中气十足,面带红光,说话飙的时候,那手指力度甚佳的指着他,还带肢体动作的,哪里像是刚动过手术,需要休养的样儿。
最后,老爷子来了一句,“我都这把年纪了,谁知道还能再活几年,难道你真的想要我进了坟墓,都看不到你结婚,等不到曾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