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笙也叫人回了话,言简意赅:事儿从香港开始,就在香港了结。
言外之意,绝对不会搞到夜城这边来。
林栋文知道乔家的做派,早在乔顶祥当家的时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这次不是幸好乔治笙命大,是元宝替乔治笙躺在那里,明事儿的都知道元宝在乔家的地位,更何况何裕森又死在夜城,乔治笙如果不飙那才怪了,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乔治笙起狠来竟然毫不逊色当年的乔顶祥,宁错不放,哪怕染红了整个香港岛,也要把幕后的真凶给揪出来。
医院这边,除了佟昊几乎二十四小时守着之外,光靠一个夏昭也顶不住,他叫一些信得过的人轮流过来守,这样大家都可以休息。
终于在事的第十一天,佟昊亲手将企图给乔治笙和元宝药里下毒的内鬼揪出来,是邓晨,也是跟元宝的人。
佟昊将他压到乔治笙面前,邓晨早就吓得腿软站不住,扑通一下跪在病床边。
他额头汩汩的往下流着血,显然佟昊已经在外面动过手。
乔治笙躺靠在病床上,修长的手指间把玩儿着一根烟,没有点燃的烟。
“为什么?”
乔治笙声音很淡,也很平静,邓晨却吓得浑身一抖,低着头,哆嗦着唇瓣,颤颤巍巍的说:“他,他们抓了阿昭的妹妹,给了他期限,如果再不动手,就等着给他妹妹收尸……”
乔治笙说:“这事儿也有夏昭的份儿?”
邓晨面如死灰,摇头,眼泪和血混在一起往下掉,半晌才找回声音:“不关阿昭的事,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去澳门赌钱输了大几百万,借了高利贷想翻本,没想到输得更多,我不敢说,怕宝哥会骂我,所以……所以我把宝哥的行程卖给振兴社,他们答应我绝对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情,后来他们炸了包国祥的车,本来只是想制造一些混乱和麻烦,让乔家无暇香港居民区改造的事……“
乔治笙坐在床上,一声不吭,气场却足以让人感受到凌迟之惧。
站在邓晨身后的佟昊气得直咬牙,一脚踢在邓晨后背上,邓晨猝不及防的往前一趴,虽然没吐出血来,可五脏六腑震得生疼。
半天才爬跪起来,他垂着头,声泪俱下,“笙哥,我真的没想出卖你和宝哥,振兴社他妈的抓住我卖过一次行踪的把柄,要挟我再为他们做最后一件事儿,如果我不做,他们就把我捅出来,我真的怕……他们保证过,保证过只是想知道你的行踪,绝对不会惹麻烦,我以为跟上次包国祥一样……”
乔治笙淡淡道:“所以你把翠城山的地址告诉他们了。”
邓晨趴在地上痛哭,“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车上有我,有元宝,还有我老婆?你不知道这是你第二次出卖兄弟?还是你天真的以为,死去的那些人不会怪你背信弃义?”
邓晨趴在地上,伸手揪住自己的头,脑袋砰砰的往地上磕,“对不起笙哥,我对不起你和宝哥……”
乔治笙不动声色,“包括刚才,你还想亲手杀了我和元宝。”
邓晨已经完全崩溃,“笙哥,你杀了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关阿昭的事,振兴社知道我跟阿昭关系好,抓了他妹妹,想让他做掉你和宝哥,他不肯,我怎么说他都不肯,不关他的事……”
身后‘咔嚓’一声,那是佟昊掏出枪,拉开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