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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才不是我学艺不精，真的怕疼呢。” 众人并未察觉她突然的低落，又忽然笑开。 吃完之后，她跟一个叫箫洛的女佣一起洗碗，想了想，还是偷偷问道：“沈先生，什么时候离开的？” “……” 箫洛没回答她，只是无奈的笑笑。 这人的脑回路还真不一般，人都走了大半天了，她才想起来。 下午的时候，天空突然放晴，西楼征得了医生的同意，把老人安置在轮椅上，推出来四处走走。 楼家留下来的也有好东西，花田中修了一米左右宽的石板路，露面平稳，她正好可以推着奶奶走一遍。 一直爬到了最高坡，站在最高的地方往下看，透过阳光，她似乎可以看到逝去的美好。 老一辈的人是不怎么懂得浪漫的，但他爷爷是个例外。 老人居然记得年轻人的情人节和圣诞节，有一年圣诞节还给奶奶买了一顶红帽子。 而情人节呢，也会带着奶奶来这些地方走走。 她把轮椅固定，跑去采了一把野花，回来的时候，发现奶奶睁眼看着自己。 她疾步跑过来，望着那一双清明的眼睛有些失神。 “奶奶？”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她勾了勾手。 西楼急步过去，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将脸贴在她苍老的掌心里。 “奶奶，你记得我了？” “嗯，楼儿。” 她应了一声，整张脸都埋在老人的掌心，很快便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掌心苍老的纹路流下。 老人便没有再说话，另一只手掌轻轻拂过她的头顶，将她凌乱的发丝梳理整齐。 笑容慈祥又和蔼，像是温暖的阳光笼罩着西楼，这给了西楼一种错觉，觉得她的手掌还如同记忆中一般，温暖，有力。 许久之后，她才直起腰来。 “奶奶，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家。” 当初，楼家霸占了她家所有的房屋和地，如今已经是经济开发区一条陌生的街道，所有一切都满目全非，只有这里还能依稀找到记忆中的模样。 她笑得很无奈，老人却很欣喜，她的眼睛早就看不清了，她看见的世界跟西楼眼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在她眼里，这里恰好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这就够了。” 熟悉的山野，熟悉的空气，熟悉的鸟语，还有熟悉的人儿穿梭在山野间。 这已经足够了。 西楼推着老人走了一圈，又回到最高的地方。 “从这里望过去，可以看到我们以前的果林，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可调皮了，不会干活偏偏也要跟着出来，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回去的时候又怎么也不肯走路。你爸啊，只好一个箩筐装果子，一个箩筐装你，这么挑回家去。” “还有你mama，最开始我是不喜欢她的，准确的说，是我觉得我自个儿的儿子配不上她，她太漂亮，又什么都会，明明是千金小姐，却什么都肯做。没想到她竟然真的陪你爸爸走完了这一生。” 虽然是短暂的一生。 “能娶到这么一个好儿媳妇，也是我们西家的福气……” 过去的事，西楼一直不敢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