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镐京王城中,赵叔带却只能深居简出,常常因为敢言直谏不得不遭受周王冷眼,他却仍旧坚持留任朝中,这份抱负,是褒姒不能理解的。
此事岂是褒姒一人无法谅解,曾有多少人都劝谏赵叔带敛其锋芒,退居诸侯之地,他却又将这些劝说一一挡了回去。如今连申侯都退回了自己的封地之中,赵叔带仍旧执拗于留守朝堂,至少当有一人应在周王荒诞无羁之时成为他的忌惮。
大堂之中的桌案上摆着一副牌局,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陈设,郑伯友与赵叔带席地而坐,执子下棋,郑大夫执白棋,而赵叔带则执黑子。
白子在棋盘上看似散漫而布,黑子则步步逼进,眼看白子将无招架之力,而黑子则占尽了上风,势如破竹,仿佛胜负立辨。
廿七的眼神紧盯着那盘棋,因为她不知该放在何处为宜。
郑伯友抬眼看着进屋的褒姒,起身站立向赵叔带请辞,赵叔带微微点头,郑伯友便转身离开,这份默契已窥得出他们是多年至交,在申侯辞官归隐之前,这两位京城闲人许惺惺相惜的忘年之交。
“娘娘不辞辛劳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赵叔带看着褒姒问道,话如同初见褒姒时所说,语气却全然不似那般生硬了。
“昨日舅父入琼台殿内所谓何事?”褒姒看着赵叔带问道。
“你还不知?”赵叔带反问道。
“太宰宫太宰大人前天夜里去了,不知可是因为此事?”褒姒问道。
“不错!”赵叔带承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