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没有想到褒姒竟然会是这个反应,愣了愣然后又将刚才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刚才我回宫之时看见郑大夫在太宰宫大夫的引路之下,朝华辰殿去了。”
“郑大夫……”褒姒上下将廿七打量了一遍,猛地站起了身子朝着台阶下面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转过身一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不停的捶打着掌心,然后摇摇头口中喃喃的说道,“不对,不对……”
“何事不对?”廿七看着褒姒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洪涝、旱灾、太宰宫……”褒姒的口中将刚才姬宫湦的那番牢骚话重复了一遍,猛地明白了什么事情,难怪要唤桑珠前去寝宫侍奉,难怪要宠幸桑珠,又难怪要将桑珠安排在自己身边,缘由只怕是为了郑大夫——若不能为我所用,必使之不能为别人所用。
“娘娘?”廿七有些不明白褒姒喃喃自语中的意思,褒姒听见呼唤猛地转过身来,“快去帮我讨几张郑国的乐谱来!”
“娘娘所谓何事?”廿七有些不太明白,褒姒原本弹琴的次数就极少,弹奏别国乐谱的次数就越的少了,褒姒轻轻的推了一把廿七,似乎急于索取这样一份乐谱一般,直到廿七不情不愿的走出去了两步,褒姒还在向她招呼着要快些回来。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廿七便将一封崭新的乐谱拿了过来。
褒姒席地而坐,廿七手执乐谱跪在琴案一侧,褒姒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弹出了几个音调,调不成曲听不出音律,很快她似乎熟悉了郑国的曲风,适应了这样变换的音律。郑国地处中原、秦国地处西域,二者的曲风截然不同,秦风中充满了八百里秦川养育下的民风彪悍,音乐也自然以粗犷而著称,郑国较之秦乐则要细腻宽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