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初初让我想起妈妈出车祸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握着她冰冷的手,一遍一遍的祈求:“妈妈不要走好不好……”
我抿着唇瓣看了初初一瞬,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的应了声“好”。
初初高兴起来,看着这样的他,我无比复杂,心想,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可惜,他不是。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初初为什么会叫我妈妈?起初是不在意,现在却觉得奇怪,很想问初初原因,但是碍于苏墨在,因此我并没有问。
初初举起手要抱抱,我抱起他,他对苏墨说:“爸爸,我想下去走走,呆在这里好无聊啊。”
苏墨没有拒绝。
我们到医院下面去走了一圈,此时天已经黑,医院的观景灯散着昏暗的灯光,幽深而静谧。
到下面,初初要自己下来走,我放下他,他左手牵着我右手牵着苏墨,慢慢地漫步在医院的羊肠小道上。
如此静谧温馨的一刻一下子就戳中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我动容。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也很喜欢这样牵着爸爸妈妈漫步在别墅周围的羊场小道上,可是七岁以后,这样的场景不复存在,一切都成了憧憬,有的,只是他们无休止的争吵。
回去的路上,我依旧沉默着,还是没有与苏墨说话,他亦是没有说话,车子里的气氛静谧而沉郁。
我肘着车窗,手撑在下巴上,看着窗外路过的风景出神,脑海中划过的全是苏墨的好与坏。
婚礼上的凉情,新婚夜的占有,以及后来的种种凉薄。
说他不好吧,他却又为我做了那么多,出国去照顾我却又不让我知道,如果他真的是要报复我,为什么要找人帮我顶罪?
越想,我越看不懂他,最后我的思绪再次落在那封邮件上,再次想起童悦的欺骗以及我外婆的死。
我的心口泛着疼,多想质问他,为什么要把童悦放在我身边?
我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童悦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他,那个时候我外婆也还没有逼走他的未婚妻,根本就不存在仇恨。
我觉得我现在一团迷雾中,怎么挣扎都看不清前面的路,反而让自己陷入一片恐慌中慌不择路。
我很想镇静,很想理智,可那些挥不开的迷雾却扰乱了我,让我无法平心静气。
外婆的事情,我多想质问他一句,听他亲口说出真相,可我竟然没有那样的勇气对他吼一句。
我现,我竟然在害怕,在恐慌……
喉咙艰涩的难受,难受的像是已经不出任何声音一般,此时的我只想远离苏墨,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是不要见到他。
“停车!”我突然冷冷扬声。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多问,将车子在路边停下。
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你干什么?”他声线清冷的问。
我没有理他,回应他的只是冷漠的关门声。
甩上门,我孤身往前走,边走边扭头看能不能打到出租车。
他打开车门不悦的对我吼道:“你又什么神经。”
我没看他,也没理他,见没出租车,我扭头继续往前走。
他甩上车门追上来拽住我,拽着我往后面走,试图拽我上车。
我冷冷挣脱开他的手,扭头继续往前走。
他狠地捏着我的手腕,额头上的青筋凸凸的跳,声线清冽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冷的让人颤:“叶楚楚,人的忍耐都是有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