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焦雨甄都下了逐客令,即墨子泽本来想着既然和焦雨甄立下同盟,就想要把那件动了手脚的宫装拿回来的,可是焦雨甄明显不想交出来,然而他又不能强要,所以不得不就此罢休,若是明天宫宴上当真出了什么岔子,他就想办法补救便是了,而且如果焦雨甄连那样的小意外都不能妥善处理的话,那么她也不值得他投入心血和时间了。
“那么小妹早些安寝吧。”即墨子泽也站了起来,很爽快的出了房间。
即墨子泽离开了房间以后,焦雨甄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今天晕倒过,现在依旧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可是她还是在醒过来以后硬撑着走路回来,然后找上了即墨子泽,虽然泡澡的时候稍微休息了一下,但是现在她却依旧觉得头昏目眩。
焦雨甄武者自己的头蹒跚的走到了内室床边坐了下来,随意的踢掉了脚上的鞋子躺到了床上,那个被她刚才随意塞入怀里的匕便是“噌”的一声跌落在地板上,她伸出手来想要去捡,可是那头昏目眩的感觉却又再一次狠狠的袭来,使得她身子还歪在床上,维持着伸出手去的动作就晕倒了过去,。
一个玄墨色的身影从横梁之上轻巧的落地,那人正是郝承天,他连忙上前将焦雨甄扶到了床上躺好,伸出手给她把了把脉,却忍不住紧皱起眉头来:“这毒的确是我第一次遇见的,寻常人中此毒,必定早已经命丧黄泉,她为和到这个时间才毒?这中毒的时间少说也有十几年了,难道这毒从出生的时候就被人下了?”
郝承天的视线从焦雨甄的面容上移到了地上,那一把他本想要嫁祸张知州的匕正躺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捡起了匕却放到了焦雨甄的枕头旁边,他刚才一直尾随即墨子泽回来,所以在屋顶上听得很清楚,这个姑娘是焦太傅府上的三小姐,也是未来的景亲王妃,明天晚上还要参加庆国宫宴,如果她带着这把匕参加宫宴,那个和伊西多国商人壕谷仑较好的伊西多国使者达奚泰海看到了以后肯定会认出来了,然后还会以此难,这个小女子……明晚难逃厄运了。
低下了眼睫,郝承天掩去了眸底的一丝怜悯,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乎这个小女子,毕竟他二十三年以来从来没有在乎过任何一个女人,可是在街道上第一眼看见那个在阳光之下娇弱无比的她以后,他的心一瞬间就如同那被投入了石头的死水一般泛起了波澜,所以不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他看见那匹马冲向她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提剑冲了出去救下了她,看着她倒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他的心痛如刀割。
伸手默默的捂住了胸口,郝承天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即使知道会害了面前这个让自己动心的女人,他依旧没有把那个匕带走,毕竟都要挑起庆国和伊西多国的争执了,所以不管手执导火线的人是谁都一样。
郝承天俯下身来轻轻在焦雨甄的额前留下了一吻,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放到了焦雨甄的枕头边,就和那匕放在一起:“这是小还丹,应该可以暂时压制你的毒性,若还有下一次见到你,我必定会为你好好医治,不过应该没有下一次了,这庆国的律法如此深严,而且女子……向来不过如物品一般的存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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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焦雨甄被即墨子泽派人用轿子送回了焦太傅府,不过这次太傅府门口就没有什么“重兵”把守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才刚进了门,却看到柳絮跪在大门后的庭院地板上,双手高举,手上捧着的就是昨天从聚宝斎借过来的饰盒子,想必那些饰也在盒子里,虽然不过是一套,但是这一套行头下来也是沉甸甸的,看到柳絮的手也有些微颤,而且从背后看也能看到她露出来的手臂和脖子上都有汗珠了,在这大冬天里也出汗了,都不知道她举了多久。
“柳絮。”焦雨甄快步上前,伸手就将柳絮手里的盒子给拿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柳絮的脸色有些苍白,脸上还挂着两个黑眼圈,明显昨夜没有睡觉,她看到了焦雨甄以后眸子一亮,便激动了起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你昨天突然不见了,奴婢很担心啊!”
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四周匆匆走过的下人,但是焦雨甄还是敏锐的看到了管家财叔和丫鬟水色的身影,焦老夫人潘氏不管家,自然不会处罚柳絮,王氏不在,焦如之又是她这边的人,会处罚柳絮的肯定是焦又涵,但是焦又涵聪明,她不会直接出手,只会煽动焦利和的!
这个女人……就让你笑到晚上!
一把将柳絮从地上拉了起来,焦雨甄将那些盒子夹到了腋下:“对不起,柳絮,昨天我晕倒了被人救了起来,后来还被送到了泽亲王府去,并不是想要丢下你的。我们回去休息,别在这里了。”
“可是这是老爷……”
“没事。我们走。”
焦雨甄扶着柳絮正要走,那在角落处的管家财叔和水色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