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伤,不碍事。”萧玖璃看看马耳脸上的淤青,“马耳,是我连累了你。”
“阿九,你我之间无需客气。”马耳话里带着一丝莫名的伤感,“我倒是想能多为你做点什么,可是……”
“马耳,谁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呢?”银鱼截断他的话,大头在一旁重重地点头。
萧玖璃总觉得他们三个的模样有些怪怪的,可她头还很疼,没有精力细想,只当他们是在同情自己的遭遇。一想到以后需要时常面对徐栖桐,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阿九,你好好养伤,快快长壮一点,以后别让人欺负!”临走的时候,马耳欲言又止,只是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阿九,你要快点好起来!”大头和银鱼也冲她摆摆手,“保重哦!”
萧玖璃心中诡异的感觉更甚,可她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很快耷拉下来,又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白骏泽和白尚儒坐在床前。
“殿下?”萧玖璃慌忙撑起身子。
“阿九,不必起来。”白尚儒眼里闪过心疼,将她扶起靠在床头,身后垫上枕头,“听说你腿骨受了伤,你应该卧床休息几日。”
萧玖璃抬眼看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自己居然睡了大半日?她摸摸脑袋,有些惊讶。
“多大点事,竟这般大动干戈。徐栖桐分明是借机报复,确实该死!”白骏泽一拳捶在床沿上,差点没把小木床捶散架,“七弟竟然容忍她这般胡作非为!”
“六弟,就不要再埋怨七弟了,他如今……”白尚儒打住话头,眉宇间杂着几分不忍。
“那是另一码事,如何混为一谈?”白骏泽忿忿地看向萧玖璃,“阿九,你等下就跟我回府,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
“这……”萧玖璃一愣。
“七弟已答应将你送给我,从此后,你便是我的人,与这七皇子府再无半点关系!”白骏泽轻哼一声。
萧玖璃心中一滞,他果然不要自己了?他真的将自己送人了?莫名的伤感伴着酸楚,无声无息将一颗心掩埋。
“给两位殿下请安!”唐伯走了进来。
“免礼!”白尚儒温润地看着躬身上前的唐伯。
“阿九,这套棉衣你走时穿上吧。”唐伯将一套蓝布棉衣放在床头,就要告退。
萧玖璃眼睛虽然肿着,却也能看出他愁眉紧锁,面带伤色。
“唐伯,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有事尽管来找我。”白尚儒轻叹一声。
“老奴谢过殿下。”唐伯眼眶似乎红了一下。
萧玖璃心里一紧,难道白逸羽出事了?
“唐伯,七弟走了,若有困难,你随时来找我。”白骏泽也说了一句。
萧玖璃一惊,白逸羽去哪里了?她猛地抬头看着唐伯,“唐伯,府中出了什么事?”
“殿下被贬去了平州,今日一早便已出。”唐伯看看萧玖璃,神色有些复杂,“阿九,殿下说了,以后你就去六皇子府,鸳鸯剑也留给你。”
“贬去平州?这是为何?”萧玖璃大惊,白逸羽有野心,断不会轻易惹怒皇上,到底生了什么,年节将至,皇上却把他贬去鸟不生蛋的平州?
“七弟把徐栖桐虐死了。”白尚儒声音低沉,“你挨打那夜,七弟留宿弄玉轩,结果,徐栖桐惨死在床榻上。御医说是七弟纵丨欲无度……”
萧玖璃脸色一变。
“徐相在金銮殿跪求父皇严惩七弟,父皇龙颜大怒,皇叔一番求情,父皇才将七弟贬去平州。如今南荣暗中在边关屯兵,平州随时可能打仗。”白骏泽补充了一句,
萧玖璃恍然大悟,原来昨日中午马耳他们是来道别的,难怪他们的话处处透着古怪。
马耳当时递给自己那杯水一定有问题,自己喝了一觉睡到现在,府中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
白逸羽当真将自己抛下了,可他那夜为何出现在自己屋里?那声“玖儿”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萧玖璃正蹙眉沉思,白骏泽递上棉衣,“阿九,走吧!”
萧玖璃抬眼看着他,白骏泽一脸的诚意,她知道这位六皇子待她不是主子对属下那种宽容和赏识,而是真心当她是朋友。
可是,自己真的要跟他走么?面具人的命令怎么办?自己和妹妹的性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