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嫂?”白逸羽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正在给两人倒茶的萧玖璃也是一愣,抬起头看着白骏泽。
“听说是病得不轻,已经几日没用过膳了。”白骏泽坐下来,一脸的颓败。
“御医怎么说?”白逸羽趁萧玖璃递上茶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萧玖璃抬眸对上他如墨的深瞳,里面蕴着无声的宽慰,她悬着的心似乎好受了些。
“还能怎么说?”白骏泽叹了口气,“终归是女子,突然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换了谁能坦然面对?以前我总觉得二皇嫂和二皇兄不过是父皇指婚,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如今才知,皇嫂她对皇兄还是挺上心的。”
“自打二皇兄出事,她就被禁足在左妃宫里,接连的打击,想必再坚强的女子也难以承受。明明刚刚诞下子嗣,还没尝到初为人母的喜悦,便要直面左妃自尽,夫君被幽闭,真真是难为她了。”白逸羽轻叹了一声。
“自打二皇兄被押去天牢,二皇嫂每天以泪洗面,连儿子都不怎么管了。左妃死后,那些宫人更是人心惶惶,谁还有心思照顾她们母子,这病根算是落下了。”
白骏泽犹豫了一下,低声补充,“听御医说,二皇嫂身上一直恶露不断,就算是个好好的人,这气血怕也是亏损到了极点。”
萧玖璃身子晃了晃,脸色有些难看。白尚儒的皇子妃她接触不多,只知道是工部尚书的嫡女,但鲜有的几次碰面,她也能看出,这位皇子妃端庄得体,温柔娴静,和白尚儒倒是很般配的一对。
白尚儒的心在哪里,她知道,可是,他的皇子妃心里有他,她也知道。
白尚儒那次直接从酒楼将她抱回二皇子府,正好与皇子妃撞上,当时皇子妃眼里的失落和伤感她看得很清楚,可不过低头一瞬,再抬起头时,皇子妃眼里便什么情绪都没了。可见,这女子极其聪慧,也懂得如何替夫君保留面子。
所以,白尚儒即使一颗心都在她萧玖璃身上,对自己的妻子还是自内心的尊重。只可惜好好的一对夫妻,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萧玖璃心里对皇后和白明宣的不满又多了些。
“你最近可曾偷偷去见过二皇兄?”白逸羽看着白骏泽,“皇嫂患病的事情可曾告诉他?”
“不曾。”白骏泽摇摇头,“那次和这小子偷偷溜去,结果被人现,事后父皇将我狠狠责骂了一通,说我要是再敢去,就打断我的腿……”
“怕了?”白逸羽挑了下眉。
“我倒不怕,可父皇说若我再去,就将二皇兄扔进暗牢,让我再也找不着。暗牢是什么地方,我总不能害得二皇兄不见天日吧,他已经够惨的了。”白骏泽话里透着无奈,“怪我武功太弱,避不开那些守卫。”
“六皇兄,父皇派那么多高手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二皇兄,你不用太担心,更不必忤逆父皇总想着溜进去,否则某些人一定会以此为借口要求加强守卫,到时候派去的人就不见得是父皇放心的人了。”白逸羽神色淡淡地点拨白骏泽。
“七弟言之有理,倒是我糊涂了。”白骏泽自然明白,白伟琪并非要白尚儒的命。
“当务之急,是请人为二皇嫂说情,让父皇将她也幽闭在皇家蜂苑,和二皇兄关在一起。”白逸羽的手指轻叩桌面,“此事还得工部尚书来做。”
“七弟,二皇嫂这身子骨,幽闭进蜂苑,那还能活么?”白骏泽一脸的不赞同。
“殿下说的没错,应该让二皇子妃和二殿下关在一处。”萧玖璃突然插话,“至少他们夫妻二人有个伴,相互说说话,也能相互慰藉,还能相互鼓励。”
“做个伴是没错,可二皇嫂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放在二皇兄身边,岂不是更给他添堵?何况,蜂苑条件那么差,和宫里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二皇兄又行动不便,二皇嫂她不见得愿意去吧。”白骏泽只是摇头。
“殿下你错了。”萧玖璃看着白骏泽,语气很是肯定,“都说女人的心是跟着女人的身子走的,二殿下是二皇子妃的夫君,二皇子妃心里自然敬他重他,若是不爱他,何至于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她又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子,自然是因为担心夫君,才会连刚出生的儿子也不管不顾。让她和二殿下关在一处,她的病才能尽快好起来,否则她可能熬不了多久。”
“女人的心是跟着女人的身子走的?!”白骏泽和白逸羽同时抬眼看着萧玖璃,一个眼里闪过惊讶,一个眼里闪过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