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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旸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怀疑的。 “真的。”梁莘说完,吩咐梁忠招呼人抬东西。而后才对曹旸说:“在你家中借助两天,就两天,我实不想住客栈。” 曹旸:“家中,有何变故?” 仆人们往院内抬行李,梁莘和曹旸一边往内走,一边对曹旸说:“我爹给我娶了妾,我若不娶,感觉他心里会难受,所以就认了。” “娶?那一家的。” 曹旸当然知道,妾若用娶字,代表着贵妾入门。 梁莘:“在你曹家当过女使的,名字我暂时不知道,人呢自然也没见过。” 曹旸:“我曹家女使,三百人往上。” 梁莘想了想:“她爹似乎是步兵禁军中的一个八品武官。” 曹旸:“我曹家女使,家中父兄六品武官也是有的。” 梁莘再认真想想:“听说识字,会管账,还会管人。” 曹旸:“我曹家女使,无一人不识字,无一人不会看账册,无一人不懂御仆御婢之道。” 梁莘笑了:“原本还想找你打听一下,看……人品如何?” 实话说,梁莘刚才想说,长相如何,但感觉不合适,改为人品。 这话,曹旸不爱听了:“弟,你在怀疑我曹家家风?” 梁莘:“不,不,我一点也不怀疑,其实我想说长相的,但又感觉不合适,才临时改口。” 曹旸摇了摇头:“先不说我家这边三房,细算,说是三百女使,二百九十五人我都没见过,除非你能知道是那一支那一房那一院的,我还能帮你打听一二。” “也对。”梁莘也没再问这事。改口问:“你曹家是开国大将,你一定懂兵法吧,能请教一二吗?” 曹旸有点虚,但还是说道:“弟,你算是问对人了。” “鄯州我看在咱大宋地图上,但从宫中的一些文献中,又感觉不是咱大宋的,我有些糊涂。” 曹旸:…… 这比兵法难多了,这玩意曹旸依稀记得大伯讲过,但当时就没认真听。 这,这,这如何回答。 曹旸:“弟,还没用过饭吧。” “恩,是有点饿了。” 曹旸声音很大:“备餐……”然后亲手扶着梁莘,让仆人给梁莘脱了靴子,扶梁莘进屋。 再说皇宫内。 梁师成呢,在赵佶的宫外来回走着,今天早朝赵佶倒是去了,一个字没说,估计一句话也没听到,这会回到寝宫,又睡下,看气色,相当的差,走路脚都是软的。 梁师成给报的是昨晚官家轻微泻肚,御医这边也是按梁师成这么记得。 可是,若再这么下去,如何瞒得住大娘娘。 要知道,赵佶才十九岁。 眼圈都有一黑影了。 当今娘娘软弱,更是经常受赵佶白眼,可大娘娘不软弱,这事不打死几十人,就算从轻发落。 梁师成急的是团团转。 赵有福来了,两人大眼瞪小谁,也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曹府这边。 曹昙到了。 不是自己来的,是曹旸请来的。 问兵法,曹旸能背几句,问河湟,曹旸渣都不是。 所以,曹旸把自己的堂姐曹昙请动了。 长房那院的前厅内。 很正式的厅,摆上屏风,曹昙与梁莘隔着屏风坐。 曹昙,不是曹旸这种草包。 一开口,就是硬货。 曹昙说道:“自唐末,吐蕃败落,青唐城几易其手,满城皆残垣断壁。自我朝太祖立国,青唐城慢慢的恢复了生机,虽然丝路并未重开,却也有几分人气。也有远来的商人云集青唐城。” “唃厮啰(吐蕃一小国)收益巨大,西夏立国,我宋军连败,自归义军无存之后,适逢西夏国势正盛,便占据了整个河西,党项人……穷凶极恶。而几年前,我宋驻将,也失民心,眼下,青唐只能怀柔。” 梁莘问:“把那里真正变成宋土,当如何?” “先收心、再收民、后占地,后续必须用心经营,以民生为本……”曹昙讲的不止她自己的理解,其中还有她父亲、三叔等人曾经在第一次河湟战役后在家中讨论过的内容。 梁莘非常认真的在听。 慢慢的,心中也有一个蓝图。 就是名义上,这些地方还是在大宋版图内的,还是可以派人的。派去的人,用心安抚民心,时机成熟,大军出动,将青唐吐蕃一锅端,只要民心向着大宋,那么这块方就能真正归属于大宋。接下来,再认真经营河西走廊,其收益足够养活边军。 讲完这些,曹昙冷冰着脸:“送客。” 曹旸起身,拉着梁莘就往自己的院跑,虽然只大一个月,也是jiejie,而且还是他惹不起的,若不是他无法回答梁莘提出的问题,也是不想轻易请曹昙出面的。 梁莘被曹旸扯着离开会,曹昙坐在那里发呆。 一直躲在后面的王京玉这时上前:“姑娘。” 曹昙站了起来:“去我爹的书房,你后天就出嫁了,还不去准备些。” 王京玉回答:“陆嬷嬷把所有的准备好了,明天午时我就回家,从家里出门,今天就想多陪在姑娘身边。” 曹昙没再说什么,因为她脑袋里一直在想,梁莘为什么要打听西北的事情。 那里乱成一锅粥,自己的父兄提到那里都是皱眉头。 梁莘只是在听,曹昙说的大部分他都认可,唯有一点,梁莘不是不认可,只是从后世一些书籍中,有另外的解释。 依梁莘读到的书中,青唐城(宋称为鄯州)就是因为西夏太强,而且很霸道,所以许多商人开辟了另一条路,依后世的叫法,就是西*宁——青*海湖南侧——柴达木盆地这条商路。所以,青唐就是这第商路的最南端。 如果这条商路能够保持住,好好经营,坚持下去。那么就是最直接压迫西夏生存空间的钉子,可以一步步的彻底消除西北边患,直到灭了西夏。 在回三房那院的路上,曹旸说道:“我告诉你,我这个jiejie难嫁,她身边女使不少,其中最贴身的两个女使,一个比一个吓人,一个整天研究各种毒药的,另一个研究军军械的,我感觉谁娶了她们,活不过三天。” 梁莘脸皮子抽了抽:“这,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