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抬眸看向慕容清道:“若想弹好琴,先要将这双手保养好。”
“铮——”安文夕食指一挑,拨动了琴弦。
“起——”随着安文夕话音刚落,殿内的舞姬开始踩着琴音扭动了腰肢。
慕容清举着酒樽,摇晃着酒樽里的液体,目光在舞姬和安文夕之间流连,嘴角挂着丝玩味的笑。
这些舞姬身上本就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这会随着她们的旋转,玉腿纤腰欲遮还羞,大胆摄魂的眼神不禁让人血脉贲张。
欢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这些舞姬比凤青轩的姑娘们大胆多了!
慕容清眼尾微挑,有些舞姬大着胆子踱着舞步,慢慢靠近安文夕。
正在琴弦上游走的葱白玉手蓦地一滞,杏目瞬间清澈如泓,慕容清的意思很明了,他是想趁机送给她几个舞姬,这也未免太侮辱她了!
安文夕专心奏琴,不躲不避,这无疑是给这几个舞姬一个信号,她们的举止更加放肆了起来,甚至有的舞姬从安文夕身后绕至身前,藕臂紧紧攀上安文夕的肩膀,柔若无骨的小手往安文夕的胸前探去。
欢凉和袭匀皆是一惊,若是这舞姬的手再往前一点,小师妹的身份就暴露了!
欢凉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剑,大不了就杀出去!
安文夕的瞥了眼慕容清嘴角的笑意,心顿时一沉,难道他现了她的身份了,这几番试探?
安文夕指尖在琴弦上更快地拨动起来,琴声一声急过一声。
“啊!”下一瞬,攀在安文夕身上的舞女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都被掀飞,重重的跌落在了慕容清的脚前。
慕容清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手中握着的酒樽不禁洒出了几滴液体。
安文夕这一行为无疑是狠狠的打了慕容清的脸,她从来就不是善茬,怪只怪慕容清太过狂妄,三番五次的挑衅!
袭匀嘴角微勾,传音入密对安文夕道:“小师妹,好样的,就应该直接甩到慕容清的脸上。”
安文夕淡淡的勾起了唇,四指齐齐划过琴弦,出急切地带着苍劲之力的峥嵘之声。
秋月立即上前,探了探这个舞女的脉搏,沉声道:“心脉受损。”
围在安文夕身侧的其他舞女不由得退后几步,有些惊恐的看向安文夕,她们甚至都没有看见她如何出手,若是刚才是她们其中一个举止更为放荡一点,那么,此时躺在那里的岂不是……
慕容清目光一沉,盛了淡淡冰霜,看向安文夕,厉声道:“不知凤公子这是何意?”
“皇上,对不住了,在下弹琴时,素来不喜人靠近,故而在青楼楚馆之时,专门为我设置了琴阁高台。”
慕容清脸色一变,握着酒樽的手指变得卡白。
只听安文夕又道:“以前,但凡有人触碰到在下的衣角,皆被琴音所震,七孔流血而亡!”
安文夕话音刚落,慕容清手里的酒樽顿时被捏成了碎片,冷声道:“都给朕滚下去,在这里碍了凤公子的眼!”
剩下的舞女皆跌跌撞撞的步出了大殿,脸上惊恐一片,再也走不出刚进殿时的风情万种了。
安文夕不以为意的端起了青瓷盏,对慕容清举杯道:“在下先恭贺皇上荣登大宝。”
慕容清饮尽杯中酒,嘴角再也扯不出笑意,“说来这件事,朕还得多谢凤公子。”
“不知皇上此话怎讲?”
“凤公子是个明白人,不必和朕装糊涂。”慕容清说道最后,语气渐冷。
安文夕凉凉勾唇,“在下实在不知道皇上想说什么。”
“不如凤公子给朕解释一下那令牌的事情,若不是那块令牌,北宫喆能将事情赖到朕的头上?朕也不会被逼到沐阳!”
“哦,皇上这是怀疑在下不成,可是我却听说有人那日在天城湖上看到了秋月大人。”安文夕杏目淡扫了眼一旁的秋月,继续勾唇道,“在下劝皇上以后动行事做的干净点。”
“放肆——”秋月霍然拔出了长剑指着安文夕,这凤公子也太不把他们皇上放在眼里了!
“皇上,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秋月,你退下。”这一声寒意乍现。
“我劝凤公子说话前多多思量,不然秋月手中的剑可不认人!”秋月面有不甘的一把合上了手中的剑,退至慕容清身后。
“凤公子说的朕记下了,朕也想嘱咐凤公子一句——祸从口出!”
“多谢皇上提醒,不知皇上这次要我们来此有何要事?”
“自然是为了沐阳一战,待北宫喆御驾亲征之时,你我联手,铁定让他有来无回!”
安文夕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有来无回……
“皇上怎么笃定他会御驾亲征呢?”
慕容清嘴角噙着自信的笑,把玩着手里的酒樽道:“他会来的,朕赌十日之内他就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