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赶来之时见白以深神情悲痛,抓狂的吼着,便是拦住他,“这位公子,此女可是你所熟识之人?”
“她是在下……在下的未婚妻。”说话间,我见白以深已是双目通红,声音哽咽。
衙差挥挥手,“放这位公子过去。”
一向淡然的白以深走到那具尸体面前的时候,忽然就没了掀开那白布的勇气,看着担架上躺着的女子,眼角已是湿润了。
十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害怕。
十多年来,我第一次看到白以深流眼泪,他这种人是嬉笑怒骂皆不现于形色,此时此刻,他却流泪了,想到这眼泪是为我而流,我的一颗心便是抑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
芯儿,不是你。
他心里默念了一句,踟蹰了半晌,白以深终于是蹲下了身子将那白布一掀,便是露出了一具女尸,待他看清楚那面目,他原本悲切绝望的脸上终是一松。
而我此时此刻早就僵住了,在他唤出了那句之后浑身就好似被点了穴道一般。
他认为那个被残害的女子竟然是我,他果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而且,他承认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白以深!”我朝着他大声地呼唤。
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落下,他听到了我的呼唤,蓦地转身。
“幽深!”
我脚步还没有滑动,他已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没事吧?我方才买了凤糕枣回去,没有见到你人,我还以为……”
幽深?
我嘴角扯了扯,明明刚才都叫我芯儿了,“白以深,你还跟我装吗?”
“幽……”
我打断了他,“我都看见了,你明明知道我是谁,你在为我流泪!”
我说的很肯定,他也无法反驳,我们四目相对,他却沉默了。
“你喜欢我的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给他机会,因为我踮起脚尖已经吻上了他冰凉的唇。
这一触碰,便是觉得心弦激动,缠绵悱恻,我主动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而他从原本的愣怔变成了热情的回应,唇齿纠缠之间,这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我们而已。
白以深,你再也无法将我推开了,而我也无法再对你放手。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相貌堂堂,居然乃是断袖!”
“太不知羞耻了,未婚妻刚亡,就与旁人勾搭了!”
“……”
周遭议论纷纷的声音终是让沉醉在激吻中的我们醒过身来,我这才想起来,我如今还是男子的身份,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激吻,难怪众人眼神好似看见怪物一般。
目光触及他,我还是有些羞涩,于是我拉着他连忙逃离了人群。
“深哥哥!”
回到客栈,我将人皮面具摘去,露出属于我自己本来的面目。
“公主殿下。”
我将他抓了个正着,他此时也无法再逃避,我们在那么多人面前激吻,他虽然惊诧,后来我却是感觉到他亦是对我情动。
“我回来之后见你不在客栈,遍寻不到,听到有人说采花贼将客栈内的少女凌辱致死,我便以为是你。”
“采花贼见了我那也只有跑的份,我能那么笨吗?我可是堂堂北齐的公主!”
我这样说,白以深也觉得有理,只是当时太过担忧,所以没有细想。
“你,什么时候现我的身份的?”想来想去我一直都掩饰的很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白以深是如何觉的?
他没有隐瞒,老实告诉我,“第一眼见到你,我便知道了!”
我诧异地瞪大了眼,他居然第一眼就知道了,我明明将我的紫眸都给掩藏了,他到底是如何知道是我的。
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白以深微微一笑,笑容平静而轻柔,因为之前的动情,嗓音还有点暗哑,“芯儿,你看每次我的眼神,都是那般。”
我讶然,居然是被眼神出卖的,看来他从前也是很关注我嘛,不然怎么会认得我的眼神,即使不问我也猜到我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那你怎么不拆穿我呢?”
“我原本觉得,你该是玩玩而已,我若是拆穿你你也不会甘心,倒不如让你留下,寺中艰苦,想必你也坚持不了。”
“但是没有想到我不仅不走,还留在你身边伺候你?”
白以深点点头。
我端了公主的架子,郑重其事地看着他,“白以深,我现在以公主的身份问你,你必须如实的回答我!”
白以深身子一僵,却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静慈将我被褥弄湿,你留我在你禅房睡觉,只是怕我与静善睡觉?”
白以深嘴角抽搐,却是点了点头。
“然后,你见我去后山未归,便是托着病体去寻我,也是因为担心我?”
“恩!”白以深点点头,目光温柔。
“这次来雪山,你根本不是为了雪莲,你就是来陪我过生日的,对吗?”
“是,我一直都知道今日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