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有药。”
她没有去接,从丢到床位的包里翻了翻,拿出了一管药膏来,拧开自己上药。
男人眸底有浓墨重彩的情绪一闪而过,喉结上下滑动,明知道不该问,还是鬼使神差的问出口:“你跟那个男人……确定关系了么?”
倾小沫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却是另一个话题了:“当年,你应该知道我花钱雇佣杀手杀你吧?”
“……”
那时候的他应该对她的一举一动十分警惕了,她账户上忽然少了那么多钱,他不可能不清楚。
男人始终没有回答她。
但这种时候,不回答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她随即自嘲一笑:“你觉得拿你一条命,能够补偿当年我妈受到的屈辱吗?”
“……”
“我觉得补偿不了,但老天不长眼,让我们母女受尽磨难,让你们母子风光无限,我认了,等你把肾脏给了我,我们从此以后就真的再不相干了,我不关心你是不是会另娶,你也不要问我是不是要另嫁,没意思。”
我不关心你是不是会另娶。
你也不要问我是不是会另嫁。
夫妻一场,走到尽头的时候,大抵都是要说上一句这样的话。
凉暮生抬眸看向窗外,看到日暮垂垂下的总统府,安静,空旷,像是一座巨大的、死寂万年的坟墓。
他在这座坟墓里,像个活死人一样呼吸行走,却不知道这后半生究竟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