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太着急了，脸上再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痕迹，凉莫像是被吓到了，呆呆看着她几秒钟，忽然把小手从她手心抽了出来：“我想睡觉了，晚、晚安。”

他一瞬间看她眼神的排斥跟恐惧，几乎让倾小沫的眼泪涌出眼眶。

“莫莫……”

手刚刚搭上他的小肩膀，凉莫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一下子从被子里跳了起来：“你不是我亲妈妈！爸爸才是我亲爸爸！我不要跟你走！”

丢下这句话，直接从床上爬了下去，一路撅着小屁股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仿佛再晚一点，她就真的要将他打晕偷偷带走一般。

倾小沫怔在原地。

你不是我亲妈妈，爸爸才是我亲爸爸……

你不是我亲妈妈……

也对，虽说怀胎十月，但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既不曾费心费力的照顾过他，也不曾真心实意的养育过他。

哪怕他追在她身后口口声声的喊麻麻，也不过只是觉得她适合填补他空缺的妈妈位置罢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已经空了的床褥，默默良久，忽然低低笑了一下，眼泪却在同一时间滚落……

……

凉暮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12点。

像是烧了，英俊的脸上半点血色不见，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压抑着一声接一声的咳。

医生慌慌忙忙的赶过来帮他挂点滴，倾小沫拧了条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拭脸上的虚汗。

两瓶点滴挂完了，他像是才稍稍有些意识，薄薄的丹凤眼困惑的看着她：“Alsa？”

她微微的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