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散落的蛛丝,与刚刚脱落下来的玉白色痂片,正在慢慢融合为一起,几秒钟之后,蛛丝重新恢复了活力,并且向已经死去的猪头跟周军缠了过去。
“喂,把猪头的尸体抢回来啊”我顿时大急,我们眼睁睁看着猪头死去已经很不甘心了,难道连猪头的尸体也要眼睁睁看着失去么
“不要”七爷再次厉声制止。
这下我有些不解了,之前心知猪头已经没救了,制止我们过去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徒弟的尸体都不要了
我扭头看向二叔,见二叔向我点点头,示意我听从七爷的,我这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了。
大约一分钟后,那些蛛丝跟痂片完全融合为一体,将猪头与周军的尸体缠绕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数秒钟后,它忽然散开在地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扑向整座神宫的地面,眨眼的功夫,它就再次成为我们脚下地面上的那层如同磨砂玻璃一般的东西
与此同时,头顶的悬顶石棺也有了动静,在我们众人的注视下,石棺慢慢降落在了地上,棺盖一点点打开,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看着,时间在这一瞬间似乎是凝固了。
很快,在橙红色光芒的映衬下,棺盖完全打开了,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从里面站了起来,整张脸都被长袍的帽子遮住了,看不清什么模样。
“这、这是”七爷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眉头紧皱,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白袍男子。
“桀桀”白袍男子忽然出了一声怪笑,在寂静的神宫内显得十分诡异。
众人下意识的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双眼紧盯着白袍男子。
我此时才想起自己的后脑,身后摸了一下,没有任何凉意:这也就是说,面前从石棺中站起来的白袍男子,不出意外的话是个大活人
“天命我随,地运我与”白袍男子蓦地说了八个字,站在石棺中一动不动,面对着我们这边。
七爷听到这八个字,脸色骤然一变,随后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巴一张,朝白袍男子回道:“天地相合,南盘为尊您、您真的是云中探龙、祖师爷谷雨生”
“桀”白袍男子听到七爷的问话,冷笑一声,身子一晃便站在了石棺之外:“你说呢真是让我失望,你竟然是第一个找来的南盘派掌舵人,更可笑的是,你这位掌舵人的本事,要比之前那几位差了不少,人才凋零呐”
听了老妖精谷雨生的话,我在心里一阵腹诽:妈的,这老妖精也太鬼了吧,这一口京片子说的这叫一个正宗,想想也对,活了好几千年,文化水平也要与时俱进的嘛
“南盘派第七代掌舵人,田生,拜见祖师爷”七爷倒是没往心里去,反而是激动万分,一边说着一边向谷雨生叩了个响头。
老妖精没有回话,而是伸手轻轻将自己长袍的帽子摘了下来。
我看到那只手很白很瘦,一点血色都没有,诡异的是,白的连血管都看不出来,就像是一张白纸,当我看到那张同样白的如同一张白纸的脸时,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毛。
这张脸,怎么说呢第一眼看上去,很帅气,有棱有角,双眼炯炯有神,目光如隼,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一看就不是凡人。可是当多看几眼的时候,就觉得这张脸有点奇怪了:相比于我们现在的人脸,这张脸更加瘦长,下颌骨稍稍凸起,长遮盖下的额骨稍显宽大,若不是他很瘦弱的话,这张脸就更有特点了。
唔,依此看来,此人应该是数千年前的古盘族人无疑。
“这位腰挂布袋的高僧,可是布袋神僧的弟子”老妖精谷雨生压根儿就没理会还跪在地上的七爷,直接迈步朝我们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看向布袋和尚。
“小僧乃是晚辈,不敢在前辈面前妄称高僧。”布袋和尚倒是面不改色、气无大喘,独掌捻着佛珠摆在胸前,诵了一声佛号,微微作揖答道。
“呵”谷雨生又是一声冷笑:“别说你是晚辈,就是你这一脉的祖师爷,藏传密宗的天元和尚,也是我的晚辈只是我看你功夫不错,虽然相隔了那么多代,仍旧习得几分真传,比我们南盘派的这位庸才要争气一些。”
藏传密宗这可是很久没有听闻的词语了,我扭头看去,见布袋和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微变,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再次朝老妖精微微作揖。
可当我看向二叔与梁若伊的时候,却现他们脸色都有些难看,满脑门的汗水,似是有些挣扎,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