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宫人们含糊的称呼贺兰飘为“尚仪大人”,而妃嫔们无一例外的采取了“隔岸观火”的态度,冷眼旁观萧墨对贺兰飘的真正态度到底如何。萧墨怎么会不知道妃嫔们的心意,却始终对贺兰飘不咸不淡的,让她们心中疑惑,也无从下手。
虽然很不想那你牵扯入宫中的纷争,但你是我的女人。你必须学会坚强,必须学会该怎么样在后宫中生存。这样,你才能站在我的身边啊,贺兰飘……
贺兰飘对萧墨的暗中相助并未领情,只是对于自己被迫回宫之事很是不满。她虽然不敢在萧墨面前表现的太过明显,却也故意砸坏点古董玉器来泄心中的不满。萧墨眼见她整天总是嘟嘟囔囔的一脸不甘的跟在自己身后,心中真是无奈。他合上奏折,有些头痛的望着她:“贺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回江都。”贺兰飘闷闷说道。
“不可能。”
“为什么!”
“难道你想找鹤鸣?”萧墨沉静一笑:“你是朕的,永远不会属于他人。”
“萧墨!”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你的手应该无大碍了吧。那几日,我方知道你的身体真是对疼痛敏感的很……”
萧墨自小都习惯了身体上的损害,只要不断手断脚都不会有什么情绪——当然,真的断手断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当他体会到一个女子与生俱来的娇弱时,突然醒悟到他的标准未必适合其他人。
她好像,原来不是娇气,而是真的疼啊……
“上次被你把手弄断后我就有后遗症了”贺兰飘冷哼一声,目光炯炯的望着萧墨:“所以我什么重活都做不了,连擦桌子送茶这类事也不会做,你别指望我伺候你!”
“贺兰,这是皇宫,容不得你放肆。“你……”
贺兰飘瞪着萧墨,却到底没有说什么来反驳。
宫中的生活让她很不适应,而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萧墨既然把她抓了回来,就不会轻易让她走。可是,要在这里天天面对着那些女人们想尽了方法对他献殷勤真是很无聊……
不,我不能再在这宫里呆着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既是神往,又是令人恐惧的沉沦……
我无法抑制住自己对他的留恋与向往,也无法控制住不该有的莫名情愫!可我怎么能喜欢上这样一个心中都没有我存在的男子?
不如,趁着没有彻底沦落前离开吧……
可是,我真的舍得吗?
上次与他一起回宫确实是机缘巧合,但在段日子里,我好像沦陷的更深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为一个男人意乱神迷到如此地步?真是好丢脸!
我真的好想逃走,或者,留在他的身边,是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我到底该怎么办?
贺兰飘轻叹一声,托着腮在椅子上坐下,默默望着窗外的景色。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宫人们都换上了鹅黄色的秋装,走在枯叶上也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很是萧条的样子。
已经是秋天了啊……我来这就快一年了……
秋天的空气是干燥而清冷的,而秋天的天空却是出奇的蓝。有大雁时不时的从天上划过,出清脆的鸣叫。贺兰飘眯起眼睛,望着那么自由飞翔的大雁,情不自禁的微笑了起来。
若是我不能自由的话,好歹还有它们啊……
她不会知道,她在看大雁,而萧墨却在看她。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半米,近的触手可及。萧墨望着她柔美的面容,望着她纤瘦的身体,望着她洁白如玉的小手,突然觉得只有她在的地方才是值得守护的地方。他闻着贺兰飘身上淡淡的香气,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可就在他的手就要触碰到贺兰飘的小手时,李长突然在门外启禀。
“皇上,奴才有事启奏。”
“什么事?”萧墨把手缩回,不耐烦的问道。
“太后娘娘……病重,怕是没几天了。娘娘想在……归天前与皇上见一面,不知皇上……”
“不见。”
“是。”
太后?
贺兰飘愕然的望着萧墨,想起了那个身穿青色佛衣,神情有些哀怨,却处处为萧墨打算的女子。虽然她与太后并无交情,但她却记得太后说起萧墨时那种温柔的神情。她不知道萧墨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嫡母这样怨恨,只是试探性的说:“皇上,太后人都要死了,你就在死前见她一面让她走的安心点不行吗?”
“朕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